“自自、自己加糖。”老大娘指了指桌上靠墙摆着的一个大罐子。
崔少言先前还没注意到,那是个外壳上标着“蛋□□”的罐子,揭开了…还真是糖。
因为天儿热还是什么缘故,糖处于半潮湿状态,在罐口密密麻麻沾了一圈。
崔少言打了个哆嗦。
最后他就这么吃了,一点儿甜味儿都没有,但水和豆腐好歹是冰镇的,解渴解热。
“多少钱?”崔少言扫了墙上挂的二维码,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五十。”老大娘笑着说。
“多少?”崔少言以为自己出了幻听。
“五十啊,景区都是这个价。”老大娘突然就不口吃了。
对方这话一出,崔少言彻底明白了,一直积蓄的火气也终于爆发。
先不说钱的问题,就这种破地方…算个球的景区啊。
这人是有病吗。
“五块钱,一分都不会多的。”崔少言冷着脸道。
他付了款,拖了箱子就直接走,老大娘拿着油乎乎的餐牌追上来:“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你自己看啊看啊!牌子上明明白白写了价格!”
崔少言人已经到门口了,这时停下来,看向老大娘。
“我从来不讲道理。”崔少言说,“你没看出来吗。”
“干嘛?”老大娘明显被吓着了,“想、想想打人啊?年年年轻人打女人啊!”
她这么一喊,隔壁几家店里昏昏欲睡的老板店员都出来看热闹,崔少言站在其中,被群灰扑扑衣服上浮了层油的人围着:“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王姨?”
老大娘抬起手,颤巍巍指着他:“吃霸王餐,还、还要打我啊!”
“我他妈几时说要打你,你自我高潮个什么劲儿?”崔少言大声道。
“瞧瞧,嘴脏的啊。”随即便有人议论起来。
“还染个那样的头发,这年头混混都横着走。”
“咋教的啊,爹妈知道了不难受死?”
崔少言已经分不出是气的还是饿的,脑子被闹得一阵嗡嗡响,老大娘见势越发激动地大喊,但崔少言忽然就没注意听了。
他总是这样的,突然走神,像突然一头扎进了梦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
叽叽喳喳的,他爸训话的时候,全校通报批评的时候,跟人打得满头是血的时候。
全都是这样的噪音,他早满不在乎地习惯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猛地将他唤醒了。
与此同时,一直压抑在崔少言心底的愤怒与不满,终于在这一刻夺门而出。
他光模糊看见这是个穿得很白的人,别的什么都没留意,拳头便不受控制地招呼上去——
人群里一下子爆发出惊呼,所有人都怕他,像见了精神病见了野兽那样慌张地散开,视线里一下子就只剩了这个倒霉的白衣服。
但他没打着人,手腕被这白衣服硬生生遏住了。
对方手掌冰凉,直接让崔少言心头一凛,视觉这才终于穿透层层怒火渐渐有了焦点。
“我是来接你的。”对方说,“别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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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的我出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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