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冷冷地看着他：“现在不是没事？要是我不出手，难道还要等你回过神来给小月收尸吗？”

慕容峰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瞪了一眼江山。

江山倒是要问个清楚：“我看刚才的情形，这个落尘雪好像是恨死你们慕容家了。不知道前辈能不能解释一下呢？”

慕容月听了，顾不得脸上的脑浆，也疑惑地看着慕容峰。

慕容峰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们了，于是只好把一个关于慕容家的大秘密给一一道来。

“慕容家的人天生自带强大的神识，但是因为孱弱的肉体，所以每年都会死掉一大半的人。每一届的族长都为这件事情伤透了脑筋，这届族长，也就是你父亲也为这件事情天天皱着眉头。有一次他突发奇想，如果跟凡人结亲，能不能改善这个状况。于是族长就让我娶了一个凡人女子。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男孩。”说到这里，慕容峰痛苦地看了一眼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

“但是这个男孩和我们一样，也是天生带有强大的神识。实验失败了。”

“慕容家族家规是不允许与凡人通婚的，于是孩子出生以后，族长就把他们送了回去。”

江山听到这里就骂了出来：“畜生！怪不得他要杀死所有的修士了。”

慕容峰这次没有反驳，他一直为这件事情内疚着：“她没有丈夫，却有了子嗣，被邻里间瞧不起，我又因为族长的命令，禁止去探望他们。就这样过了一年吧，本来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我想着去求族长即使不让我们见面，偶尔让我去救济他们一下，无依无靠的母子两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雪儿他……他其实是一个半成品。”

“所以说，他虽然也能修为涨得很快，但是只能维持一点点的时间？”江山问道。

“是的，那时候雪儿才一岁，但是族长用神识一探就发现了他的不一样，就把他带回慕容家秘密地关了起来，亲自教他修炼。十年之后，族长就发现了，雪儿的修为并不稳定，一时高一时低，但是一般都是低修为。所以族长就拿雪儿来做实验，他想弄清楚为什么雪儿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且想做出一个完美的成功品，这样他就能够在慕容家的族谱上名留青史了。那时候，他已经被利欲熏心，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慕容月简直不敢相信平常慈祥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眼眶逐渐泛红：“峰叔叔……对不起……对不起……”低下头，硕大的眼泪一颗颗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小月，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父亲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能力保全他。”慕容峰一直严谨的脸也疲软下来，“我这辈子，都会在炼狱里为他们母子两赎罪的。”

江山看着他们，再看看已经死透了、变凉了的落尘雪：你看，你为慕容家付出了生命，肉体受尽苦难，精神受尽折磨，但连慕容的姓都没有。最后却死在了这么荒凉的一个地方。

命运是什么？道又是什么？修仙又是什么？修仙到底为了些什么？长生，真的是自己追求的吗？！

江山在进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