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一零八旅谭勇所部在汨罗江一带和倭寇展开的四个小时的拼死决战,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使得我部下最精锐的虎贲营和警卫营如同两把尖刀,很快的就刺入了倭寇的屁股里,一零九旅加了一把力气,推动这两把尖刀划破了倭寇的两条腿,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军队阻击。
十月六日,我们正式得知了冈村宁次的撤退命令:“华军顽强,现仍潜伏于汨水、修河两岸地区。本军为避免不利态势,应速向原阵地转进,以图战斗力之恢复,并应严密防备华军之追击。”他是真的下令撤退了!他撤退了!
十月十日,新墙河南岸,一零七旅严阵以待,杨瑞符大哥亲临第一线,集中了一个炮兵团对准倭寇撤退而来的近十万军队猛烈轰击,炸的血肉横飞,冈村宁次急于渡河,因为他已经得知了他们的殿后部队和“一支极为强悍的中国军”交上了火,要是不快一些渡过新墙河,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警卫营和虎贲营还有一零九旅之后,十五个精锐师正在紧随其后而来,而分布于幕阜山脉和洞庭湖一带的军队正在紧急向中间战线移动,大有四面围攻之势,而最为薄弱的就是正面的一零七旅。
冈村宁次自然明白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北渡新墙河,只要北渡新墙河,就可以保证主力的安全,所以集中数万兵马猛攻一零七旅,一零七旅此时只有两个团的兵力,一个团被我调去截击三十三师团和奈良支队了,此时全旅还不到一万人,可谓是非常紧急的情况,薛岳将军立刻电令幕阜山里的游击部队立刻下山,集中到新墙河一带协助一零七旅防御。
我更是火急火燎的命令虎贲营和警卫营不顾一切的穿插渗透,一定要击破倭寇的后卫防御,就算是击不破,也要想办法突入到前方,加入一零七旅的防线,一零七旅八千余军队的防御面对数万倭寇的冲击实在是太过危险,就是一百军全军在那儿阻击,我也不能放任一百军单独和这十万倭寇对抗。
战斗三个小时以后,杨瑞符大哥就发来了紧急电报,请求援军,一零七旅已经伤亡过半,全旅出了一个团尚未归队以外,连补充团也用上了,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炮兵阵地被摧毁,炮团损失惨重,无力继续开炮,炮兵也加入了步兵行列;如今各部队已经和倭寇展开了白刃战,部分倭寇已经渗透入了新墙河边,开始搭建浮桥,但是一零七旅没有力量阻止。
我更加心急,这可是我的起家部队啊!最早跟随我的五二四团的七千士兵,到如今只有不到一千活着,个个都是精锐的军官,一百军的中流砥柱,而一一一师一个师就击中了二百余人,是绝对的主力啊!是我的命根子啊!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多人,我如何受得了?
我更加不能怪罪一零七旅和一零八旅,他们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一零八旅在如此逆境尚且还能击杀倭寇六千余,一零七旅更是以不到万人的部队死死地抗住数万倭寇的冲锋,他们已经是英雄了!他们已经是勇士了!他们已经做到了他们的极限!
这个时候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操起一挺轻机枪,亲自带队进行冲锋,十五个精锐师的部队有十个师随我一起发动了决死冲锋,近十万人疯狂地交战在一起,那样的场面惊天动地!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彻底击溃了倭寇的后卫部队,疯狂的往前冲,我更是不顾一切的带头冲在最前面,我命令唐宇和东叔打起了定倭战旗,宣告定倭将军的存在,全军状若疯魔般决死冲击。
但是等到我们冲到了新墙河边上的时候,倭寇主力已经了无踪迹,浮桥被毁,只有少数倭寇仍然在和一零七旅的残兵白刃拼杀;我和薛岳将军对视一眼,直到此次作战的最大功劳已经溜走了,冈村宁次终究是早了我们一步击破了一零七旅的防线,北渡新墙河逃走了,而我们,只好暴怒的杀死了最后滞留在新墙河南岸的全部倭寇,一个俘虏也没要。
至此,民国二十八年十月十日,双十国庆节之日,我们击败了前来进攻长沙的倭寇,第一次长沙会战胜利结束;但是冲到了新墙河南岸的全军,却全部沉浸在了深深的不甘当中,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数的士兵们把愤怒的刺刀刺入倭寇的身体里,一下一下又一下……
此役之后,我们做了统计,作为最大功勋之一一一师,损兵一万四千余,损失最惨重的的当属一零七旅,全旅一万四千余官兵,生还的只有三千人,一零八旅生还四千余人,只有一零九旅,没有和倭寇正面单独抗衡,损兵八百余。
而其他各部队上报的战损估计有四万余人,也就是说,此役,我们损兵在五万四千人的样子,伤者更多;而据我们统计的倭寇尸体就有三万一千余具,加上之前的战斗中被击毙但是尸体被带走的倭寇,大约有四万近五万人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一仗,我们的伤亡比率,又是接近一比一的比率。
此役,应该是胜了,但是我在那之后却陷入了深深的反思当中,要是我可以调派更多的一百军参与此战,那么冈村宁次,也许就要在新墙河折戟沉沙了,不论他是否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场荣耀的胜利,我们胜利了,倭寇被打得很疼,他们再度觊觎长沙城,将会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