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大哥看我步入正题了,倒也没有隐瞒:“其实,这件事情灵甫本是想要带进棺材里的,但是既然云海想知道,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之前传言,说灵甫是因为听信了胡宗南长官的戏言而妒火中烧,遂而杀妻,只是胡宗南长官和校长为了保护灵甫而放出的传言。”
我愣住了:“这是为何?校长?保护?”
张灵甫大哥苦涩的点点头:“这件事情,牵扯的很大,盖是因为灵甫那,灵甫那亡妻,她拿了灵甫的军事文件,灵甫发觉后问她要,她死活不说;其实之前灵甫就有些怀疑,只是一直没问;那天,灵甫刚刚下了战场,心里面,唉!她正好撞在灵甫的枪口上,后来灵甫才知道,她的兄长,是共产党……”
我顿时愣住了:“如此说来,她是偷了机密军事文件资敌?”
张灵甫大哥点点头:“灵甫本不欲杀她,可是,那种情况下,灵甫没忍住,灵甫更是没有想到,枕边人,竟然是间谍!怒火中烧之下,灵甫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脑袋发热,一枪就杀了她,醒悟过来为时已晚,上报之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之所以有流言,乃是校长察觉此事甚大,可能共党有大批潜伏人员潜伏在政府内部,所以不欲打草惊蛇。”
我深思良久:“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我军屡次大败,按理说我军战力和装备都在共军之上,不该如此轻易便惨败,现在想来,那批间谍应该是做了大贡献;第五次的围剿乃是因为实际指挥者是塞克特将军,所以未有实际计划传出,共军内部亦是不安,想来必是如此。”
张灵甫大哥接着说道:“灵甫因此触怒了妇女联合会和宋夫人,校长当然没有把实情告知夫人,后来灵甫自己去南京自首,校长把灵甫关进了监狱,避了避风头,如今正值大战爆发,所以灵甫就改了名字,出狱抗战。”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灵甫兄,过往之事便不要再提了吧!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倭寇吧!”
张灵甫大哥的眼神焕发出了光彩:“灵甫本已是待死之人,但是恰逢国家大难,灵甫作为国家军人,岂能不以身负国难!欧阳师长,卑职张灵甫,请战!!”
我一愣:“请战?那支新兵团?灵甫兄,非是云海不愿,那倭寇乃是甲种师团的精锐,更兼多日血战,血气十足,战力强横;我军同样也是血战多日,同样一身血气,当可以战之,可是灵甫兄的军队是初上战场,没有拼杀经验,如何敌得过那些精锐倭寇?”
张灵甫大哥摇摇头:“虽是新兵,但是云海兄弟岂不闻初生牛犊不怕虎?倭寇既然是虎,那我张灵甫便做一回初生牛犊!看看谁拼得过谁!”
话至此,张灵甫大哥浑身上下冒出了浓烈的战意和杀意,我自然是明白的,张灵甫大哥,绝对是一员世所罕见的猛将,如此浓烈的战意和杀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我暗暗的想,强将手下无弱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员虎将,自然不会带出一窝熊兵。
可是,那可是倭寇的精锐师团啊!战力强横,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我军,也只能勉强单对单,要是换做灵甫大哥的这支新兵,却不知要伤亡几何了,这支新兵是校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援兵,要是损伤过重,我如何向校长交代?
倒是不如将他们打散混入军中,和老兵呆在一起,过不了几日,他们也就成了血汉子了。
于是我说道:“灵甫兄,非是云海不答应,乃是因为这支军队,是校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援兵,要是损伤过重,云海如何向校长交代?倒是不如将他们打散混入军中,和老兵呆在一起,那么有老兵带着,过不了几日,他们也就变成了真正的士兵了,如何?”
张灵甫大哥再思考了一会儿:“那么,云海兄弟,我只带本部三百警卫出战如何?其余士兵就按照你说的,打散编入军中,我只带这三百警卫请战!”
我一愣:“三百警卫?灵甫兄,你莫不是以为倭寇都是泥捏出来的吧?不瞒你说,我进行训练出来的精兵,也只能勉强和倭寇单对单,而其他的部队,和倭寇的伤亡比保持在五比一左右,每死一个倭寇,我们就要损失五名战士,所以,三百人,当真是敌不过倭寇的。”
岂知张灵甫大哥傲然起身:“欧阳师长,卑职请战!若是不胜,卑职必将提头来见!”
我深深地震撼了,到底是什么,给了张灵甫大哥这般的勇气和自信?我相信张灵甫大哥是很有才的,俗话说,有才者必自傲,这是真理,便是我,我不敢妄言自己多有才,但是我的能力,是倭寇的人头证明的,平时我很好说话,但是我的原则,却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
张灵甫大哥绝不是目无余子的狂傲之士,他既然说得出这话,就必然可以做得到,那么,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没有理由不给这个虎将一个施展的舞台。
“那,云海便答应了,下次开战,云海当率军掩护,主要的反攻任务,可就要靠灵甫兄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灵甫兄不能战败倭寇,那么,惩罚是必不可少的。”我笑着说道。
张灵甫大哥一脸的喜色:“那是自然!欧阳师长,请看卑职如何破敌!!”
很多年之后,我依然很庆幸,因为我有幸观看了后来与我齐名,大名鼎鼎的震倭将军张灵甫的第一战,这也是我与张灵甫大哥兄弟之情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