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伤口的过程,病房里的气氛沉重又压抑。
结束后,护士端着满满一托盘染血的棉花和纱布离开。医生看了林沅一眼,像是想说点儿什么,却被炎霆打断了,“沅沅,你去帮我洗几颗葡萄。”
“啊?”林沅家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侧身从床头柜上拎起装着葡萄的袋子往外走。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炎霆抬眸冷冷地看了医生一眼,“他身体不好,什么都别给他说,你最好保密,不要多事。”
作为炎霆的主治医生,陈述无奈极了。
他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不配合治疗的病人。
一个星期前,才出重症监护室。昨天晚上才苏醒,结果今天竟然擅自偷跑出医院。
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而现在还威胁他,不让他把实情告诉家属,陈述很想撂挑子不干,但这位病人是他学长的朋友,他还不能说撂就撂。
陈述将笔往白大褂的前兜里一插,什么都不想说,黑着脸往外走,
病人不惜命,他说什么也白搭。
左脚刚跨过门槛,陈述的身形明显顿了下,但炎霆正被后背的疼痛折磨着,没注意到。
林沅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举起手指朝医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述立马心领神会,走出病房后,还反手将门带上了。
“本来病人的病历,医生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但我觉得你是家属,有知情权。”
办公室里,陈述将炎霆的病历本递给林沅。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明了炎霆车祸后,在医院治疗的全过程。
林沅醒来的那天,炎霆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躺了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