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茂典因为渐渐少去的银钱而发愁时, 袁老太爷却在发愁家中巨额财产无人继承,那明明是个女儿身却被悉心教导以备将来接管家中生意的袁飞扬,还在抱怨她那些不值一提的烦恼。
随着袁飞扬渐渐长大,袁茂典家里因为做生意基本每年都赔钱, 家里的钱越发的少,生活水平也一年不如一年。
有些人穷, 穷得很有骨气,宁愿穷也不原意做昧良心的事情,但有的人一穷,便会渐渐地没有了原则与底线。
袁老太爷死了,族里有人想分刮财产。袁茂典的眼睛已经被嫉妒蒙蔽,他未感到一丝伤心,满脑子也只想着自家大哥家的钱。他认同那些曾看不惯袁飞扬一个女子做生意的族人说的话,一这世道一向是男人当家做主,他大哥死了,他的家业自然该由他继承。袁飞扬在又如何,做生意外是男人家做的事,一个女子整天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女人家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以夫、以子为天地。
只是袁飞扬到底是袁老太爷公开定下的继承人,他若真就这么跳出来,族里肯定有人反对,于他们一家子名声也有妨碍。且就算最后事成,为了打通一些关卡,也需要撒不少利益出去,估计最后到他手里的东西不剩多少。
袁茂典眼中布满红血丝,看着袁飞扬说:“那些都是我袁家的钱,凭什么分给他们。”
当年袁老太爷拒绝了族里提出的过继继承人的提议,而当时最大可能被过继过去的,就是袁茂典的大孙子,后来的许多年,袁茂典都对他大哥的拒绝而耿耿于怀。若当年过继了,他如今哪还用这般发愁。
多年的嫉妒让袁茂典的心思变得狭隘扭曲,为了尽量多的保住财产,袁茂典硬是挺身而出,替袁飞扬祖孙二人挡下大部分刁难,为的也只是等待一个能光明正大接手他大哥家全部家业的机会。
袁茂典了解袁飞扬,她虽然从小对她祖父诸多抱怨,但性子却最像她祖父,心思与手段都不简单,让她将自家财产拱手相让是绝无可能。可以说,从那时候起,袁茂典心里就有个隐约的计划,只是具体执行的过程还不清晰,但结果他早就想好的,就是他的嫂子与侄孙女,必须死。
还必须死的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想来想去,袁茂典就想到了诅咒手段。只是真正懂这些的人却不好寻,袁茂典暗中找了两年,才终于找到了这一位本事还算厉害的术士。
人一旦倒霉起来,身边总是易频发各种意外事件。袁茂典让袁老夫人先重病,等袁飞扬出意外死在外面,摘去他这边的嫌疑后,再去袁老夫人那里待一待,哄着她将家业交给他这个与袁老太爷血缘最近的人,便可以让她病去了。
眼看着事情已经朝着他期望的那样发展了,没想到却在快要成功时功亏一篑。
袁茂典看袁飞扬的眼神哪还有先前伪装出来的慈爱,神情十分漠然,“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顾忌那么多,直接让你死在宅子里多好。”
袁飞扬听着曾经敬爱的长辈说出这般残忍冷血的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袁飞扬说:“我曾让堂哥跟在我身边做事,边做边学,可堂伯母舍不得堂哥太过辛苦,堂哥也认为我是在羞辱他,宁愿自己砸钱无止境的折腾。”又看向大夫人,“还有堂妹,我也曾说过若她对做生意感兴趣,可以来跟着我学,女子多一项个人所长并不是什么坏事。可堂伯母你说,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嫁个好夫君就行了”
“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你们宁愿走歪路也不愿意自己努力,得来的不义之财你们又能护住多久。”
顾九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帮衬自家亲戚自然是应该的,但袁飞扬看着却不是那种会做出拿钱养闲人的事,她显然是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才会提出那些建议,只是袁茂典一家子没有经商的脑子,又不愿意认真多看多学,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想的不少。
这样的人,就算拿钱养着,也只会让他们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永远嫌你给的不够多。
原因知道了,袁飞扬这一趟来的目的便达成了,她抬头望了望屋外,问大夫人:“堂伯父与堂哥、堂妹不在?”闹得这样厉害,这边却没再来过其他人。
大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袁飞扬恍然道:“他们去给我祖母烧阴香了?”
大夫人脸色一白。
顾九则算了算时辰,道:“亥时快过,他们也快回来了。”
昨夜袁老太爷的坟墓旁就时刻守着人,白天袁飞扬还又派了不少人在那蹲守,就为了能在今夜将那上香之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