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憋着这一口不服输的骨气,扩大搜索范围,继续寻找。
天色暗了,早就挂好的、形形色色的花灯,逐一被点燃,将整个群芳楼点缀得五彩缤纷,映着即使在秋天也不见减少的花和一栋栋精致的小楼,还有天上的圆月与水中的倒影互相辉映,这群芳楼的风情,不输给皇宫。
重重花影和树影之后,前楼传来女子们的莺声笑语和丝竹之音,美妙无比。
空气中,隐隐还泛着美酒与瓜果的香气。
现在,皇宫里定是一派喜庆,父王一定把他埋了十年的好酒拿出来,跟皇宫嫔妃、皇子公主们痛饮了,月映华在心里叹息一声,他本来打算今晚好好品尝父亲埋了多年的好酒,不醉不归哪……
突然,他脑里灵光一闪!
折扇一合,猛拍手心,他想到一个绝妙的藏“凶”之处了!
沿着四周的花丛和花圃,他蹲下来,仔细观察地面,看看那里的土近期被翻动过。
她说过,她在花丛中、泥土下埋了几坛亲自酿的花酒——将凶器隐藏在这些酒坛子里,谁会怀疑?
不会有很多人知道她在酿酒并埋于土中,她身边的丫环知道了也会觉得很正常,不会怀疑,更不会去找埋酒之地,这群芳楼里,自行酿酒的事情十分普遍,去动别人酿的酒,既是大忌,也很无聊。
不过,这里到处种花,一一翻找,不太现实。
想了想,一般说来,人们都会把重要的东西埋在喜欢的花下面吧?
她最喜欢什么花?
他努力回忆。
她说她什么花都喜欢,桂花,茉莉,月季,菊花,百合……而这些花,几乎这里都种有,她没说过她最喜欢哪一种,他也不曾追问。
难道,她就没有最喜欢的花吗?
一般说来,都会有的吧?
他努力地回想与她有关的一切,她在言行举止间流露出来的、对某种花的喜欢。
而后,初次见她时的惊艳与奇妙之感,在他的脑子里重现。
那时,他看到那抹宛如在云里雾里漫步的身姿,惊为天人,没想到,那却只是一幅画罢了,画上的女子神形具妙,让他一眼没看出来……
“梅花!”他突然低叫一声,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笑,“她最喜欢的,一定是梅花!”
画像上的女子拈花而立,手中拿的,就是梅花!
他快步走到梅花树下,在地面上细细地搜索起来。
花园里挂着了很多花灯,这里,光线足够明亮了。
他没找太久,就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发现土壤被刨开的痕迹。
将那块大石头推开,将土刨掉,出现了一个坛子,将坛子的盖子拎开,一股未成熟的酒香,飘散而出。
他没有贸然伸手进去,而是将合起来的扇子伸进来,轻轻地搅动。
什么都没有碰到!
除了酒,坛子里没放有其它东西!
他微微蹙眉,难道他猜错了?
随即摇摇头,应该不会猜错。
也许还有其它的酒坛子也不说定。
他将酒坛的盖子合好,正准备拨土埋上,但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将酒坛的盖子拿开,单手抓坛口的边沿,将酒坛子拎起来,放在地面上。
酒坛子下面的土壤,也有些疏松,他将这些土刨开后,一个油纸包,出现了。
应该是这个了!
他微笑着,将油纸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长手套!
一副非常不普通的长手套,说是手套,更像是一副“铁爪”,手指部分皆是精钢打制,比普通手指长约一倍,指端略为弯曲,指尖十分锋利,可以说是铁钩了。
在五彩花灯的灯光照射下,这副精钢“铁爪”子泛着银亮而骇人的光泽。
这么锋利的爪子,要刺穿血肉,轻而易举。
这副手套是她用的,自然是为她量手订制,长到手肘,手臂部分用最上等的山羊皮所制,手掌部分也是山羊皮所制,但手背部分缝制了数片钢钉,用以缓和羊皮臂套与精钢指套的重量。
研究半晌后,他将这副手套戴上,而后在心里赞叹:真是妙极的武器!
他是男子,手自然比她的大,这手套,不合他的手,因为羊皮的弹性和韧性很好的缘故,他勉强套进了半只手臂,感觉却很舒适。
如果她戴上这副手套,应该可以运用自如,爬树、割人什么的,应该很轻松。
不过,每只手套约莫三斤左右,她居然能轻松承受这么重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