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事情威胁到他夜家的安危与江山,他这个大皇子,还是要出头的。
回到住处,他叫来西弦:“梁红叶屋里藏着一个男人,皇后和太子在追捕这个男人,你给我全天盯着那个屋子,别让那个男人逃掉,也别让皇后和太子发现他。”
“啊?”西弦吓了一跳,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了,“不、不会吧?竟有这么惊悚的事情……”
那个看起来老实敦厚的小丫头,竟然敢在屋里养一个男人?还是主子的上头在抓的人?
他只不过告诉主子梁红叶屋里的不对劲之处,王爷就刨出这么惊人、吓人的事情来啦?
该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梁红叶那小丫头……能做出这种事?
夜英弦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满是警告:“此事,你知我知,你做得小心点,别让人生疑,知否?”
西弦道:“那东弦呢,他也不能知道?”
夜英弦丢给他一个杀人的目光。
他立刻举手:“我知道了,没必要就不让他知道,有必要就告诉他。”
夜英弦摆手:“去吧,现在就开始监视。”
西弦应了一声,溜出去了。
夜英弦陷在椅子里,疲惫地按了按额头:接下来,他恐怕失眠得更厉害了!
紫辰宫的另一端,洛红妆满心欢喜地走在幽暗里,匆匆往“家”里行去。
是啊,家里,有他在的地方,就像家一样。
推开屋门,屋子里一片黑暗,但她感受得到他的气息。
“夜九?”她轻声道,“你睡着了么?我带药回来了,我想现在就煮给你喝一些。”
放太医开的方子上,有一些药材她屋里没有,直到刚才,她才想办法找齐了所有的药,回来得有些晚了。
眼前突然亮了,夜九没有任何睡意的脸庞,在灯光里显得如此凝重,吓了她一跳。
她放下怀里的药材,小心地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夜九抬眼,缓缓地道:“逍遥王刚才来过,发现了我。”
“啊?”洛红妆被吓得不轻,在他身边坐下,“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能好好地坐在这里,这就说明王爷没有将他交出去,他现在至少还是安全的。
夜九道:“事情麻烦了……”
他把跟逍遥王撞上、对话的过程说了一遍,而后道:“我不能再在宫里呆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
洛红妆担心的却是:“你把嘴张开,先给舌头上药。”
“这伤不重……”
“不行,一定要先疗伤。”
说罢,她赶紧拿出金创药:“来,张嘴。”
夜九今晚说了很多谎言,也累了,没有跟她争,让她擦药。
擦了药后,洛红妆又道:“身体为重,你先休息,我按放太医的方子煮碗药水给你,你等着就是。”
夜九没什么心情想药的事,但也没什么心情跟她多说,往床上一躺,扯了条被子,合上眼睛,思考起如何出宫的事情来。
他的话中漏洞太多,经不起推敲和核实,这个哥哥今晚上会放过他,大概是查证去了,用不了多久,这个哥哥一定会把他交出去的。
毕竟,这个哥哥并不知真相,一定会护着夜轻歌。
事出突然,他措手不及,出宫的事情不能再拖沓了,只是,他哥哥已经派人盯住了这间屋子,他要怎么离开?
在他思考的时候,洛红妆熬好了药,细细地吹凉了一些,拿根管子插在药水里,递给他:“你的舌头受伤,一定要避免碰水,这几天先用管子喝药和喝水吧,至于饭菜,我也会煮烂了再给你吃。”
夜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把药水喝下去,边喝边摸摸自己的手臂:多多少少长了点肉,看看能不能在这几天再养胖一些,然后冒充夜轻歌出宫!
喝了药之后,他和洛红妆都先后睡去了。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但是,没有人能睡着,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想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