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果泥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她想着等儿子醒了,喝过热水,就让他尝尝。
一转头,许斌看见水果泥,便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拿起水果泥,虞夫人压低声音说,“梨子和蜜桃做的果泥。”
皱皱眉,许斌道,“病中不能多吃梨,你下次要做,就做些苹果和火龙果的,既润肠道又能补脾胃。”
端着水果泥站在旁边,虞夫人一时有点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那副样子,许斌心下又有点不忍,但终究没说什么,只嘱咐她记得给谢信泽用热毛巾敷一敷胳膊。
昨天抽血化验,遇上个没经验的小护士,许斌出去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她过来采血就差点把谢信泽的胳膊扎成筛子,许斌回来之后差点急眼,把那小姑娘吓得眼泪汪汪的,还是谢信泽劝他,才没投诉,但今天早上采血点已经青肿一片,看的许斌心里直抽抽,他自己最怕打针,不免替谢信泽疼得慌。
见许斌不放心的反复查看儿子的胳膊,又是皱眉头,又是叹气,虞夫人在旁边轻轻说了一句,“没关系的,很快就下去了。”
许斌转头看她一眼,眼神颇为严厉,弄得虞夫人心里一凛,后面的话也不敢说了。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许斌又忙着去公司开晨会,便赶着出了门。
可出门不到一分钟,又折返了回来,他站在门口小声对虞夫人说,“别给信泽喝太多汤,你在的时候,他强撑着自己上厕所,前天差点把身上的小伤口绷开。”
虞夫人拧保温桶的手顿住,待许斌走了,她坐在床边,看着谢信泽越来越好转的脸色默默垂泪。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难怪儿子这样钟意许斌,连香港都不回了,得一个这样的知心人,也是福分。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却有点不好受,总感觉儿子再用不上自己了,当真成了个老废物。
正哭着,谢信泽醒了,睁开眼睛,他见母亲又在擦眼泪,马上握住她的手。
“怎么一大早就流眼泪?”
虞夫人忙把眼泪擦了,强笑着说,“没事,东北风大,我迷了眼。好久不回来,感觉这边又变了样子,内地发展快,现在哪里都蛮好,蛮方便,你留在这边,其实也不错。”
没想到母亲才几天就想通了,谢信泽自然高兴,紧紧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就每年来住一段时间,谢嘉毅也有人照顾,我大哥总不会不管他。”
可虞夫人却颔首摇头,笑容中带了一抹苦涩,“你爸爸离不开我的,他现在走不了路,脾气更坏了,我不在身边,他就要砸东西……”
这些家事让人听了沉重,谢信泽也不再多言,他对谢嘉毅没有感情,也并不同情可怜他,只是觉得母亲不易,心下不忍,可也知道,母亲既然选了这条路,他没有干涉强迫的权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看母亲情绪实在不高,谢信泽便找了个能挑起她兴趣的话题,“彦彦昨天来看我,拿了一幅画,你看看,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