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渐渐模糊,再醒来,便是栗色的床板。
“少爷。”
瞧见他抬眼皮子,白煦忍不住的叫唤了一声。
白煦又恰好在床跟前,安景年顺势看了他一眼。
不过一个随意的眼神,白煦却好似被烫到了手一般,猛的低下头,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
“少爷昏睡了好些时辰了,夫人一直陪伴,也是刚刚才走,要我叫夫人回来瞧瞧吗?”
“不用。”
安景年听到自己喉咙处发出一声虚飘的声音,蚊子大小的声音让他不舒服的抿了抿唇。
“这么晚了,就不必叨扰娘了,让下人去通报一声便可。”
再者,他现在寄附在这具身体里,病痛也一并照单全收。实在是让他提不起什么劲儿来去应付原主的娘亲。
“那少爷便好好休息吧。”
自家少爷时不时的昏迷已是家常便饭,府上的人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
白煦本该像往常一样关门在外间守着,那人却破天荒地在他转身之时叫住了他。
“煦儿……我有些饿了。”
白煦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奇怪。
若说平日,少爷因病没什么胃口,就是百般劝说也不肯吃下一口膳食,今日却是主动说起这事……
便是心下思绪万千,白煦低着头,倒是不叫任何人觉察。
“少爷想吃什么?”
安景年不急着回答,眼神飘悠悠的落在白煦低垂的头顶上。
“我倒是有想吃的,只是你也说吃不得不是。”
抿了抿唇,口中一片苦意未尽,又复而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就随便做些有味道的东西吧,总是一些寡淡的汤汤水水,我也吃的腻了。”
“再者,它们也盖不住我嘴里的药味。”
安景年刻意观察了一下白煦的神色,后者没什么动静,不过安景年总归是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的。
当晚的晚膳中如愿的出现了蒸八宝鸡和桂肉鱼。
这些对于吃了好几顿清粥小菜的安景年,可是十足的美味佳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