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铮暗中替陈文瑞捏了把汗。因为燕子堂已经拿到了钱三元、苏州织染局、御史衙门等之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公子,我们和苏州织染局的合作泡汤了。”老道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铮。
“嗯,知道了。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记的刻骨铭心!陶道长,你把张礼真叫过来!”
“奥德,公子。”老道士下去。
功夫不大,张礼真走了进来,“公子,你找我?”
徐铮点点头,道:“有个事情你去办一下,蒙面去趟织染局,替我拜访下李老公,给他留点深刻的印象!”
“是!”张礼真转身离去。
夜幕下的苏州城如同一只怪兽,匍匐在地上。
一身黑色连体衣的张礼真,利用飞勾绳索等工具,在房脊院墙上不停的飞奔行走,落足间悄然无声,唯有偶尔惊起几声野狗的惊叫。
时辰正是三更时分(后世计算差不多在子夜,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大明这个时代,此时此刻已是万家俱静,一片漆黑。偶尔有更夫燃着风灯,走过,但是柔弱的灯光转眼间就被夜幕吞没。
做足了功课的张礼真,几乎没费什么事就苏州织染局。一丈多高的院墙对于张礼真来说如履平地,毫无动静的解决了看家狗,徐铮遵循着记忆中地图,摸到了院子深处一座最大的房子边上。
出乎意料的房子窗户纸上隐约透露出灯光。
“这都几点了,还他妈的不睡!”张礼真暗暗嘀咕了声。
担心惊动了别人,张礼真蹑手蹑脚,潜伏在窗户下,然后用唾沫湿透窗纸,偷偷地往里面看去。
房间里桌子上燃着一直手臂粗细的红蜡烛,正剥剥的亮着。一张红色帷幔的大床靠前摆着,边上用搭钩高高挂起,床上有两具肉体,一个一身肥膘乱颤,浑身上下只穿一件红肚兜,皓首白脸,另一个躯体很明显还是个没发育的孩子,头发却梳了个女孩子发型的。孩子被堵在床上,胸前已经被抓出了许多血痕,满脸的惊恐,在肥胖身躯转头的一瞬间,张礼真已经确认了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李老公。
“混蛋!变态!”张礼真嘴里咒骂着,手上的动作仍然小心的控制着力道,用尖刀挑开了窗棂,然后单臂一撑,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越过窗台,落在屋内,顺手关上了窗户。
尽管整个行云流水的动作没带出任何声响,但是突兀多出来的一个人,仍然被李老公发现了。
“谁?你是谁?”李老公用拉过来的被子遮住下体,声嘶力竭的吼道。
张礼真轻轻的摇了摇头,手臂猛的前伸,一道寒光顿时擦着李老公的耳边飞了过去,“咚”一声轻响,一直短弩穿过床幔钉在墙壁上,只余尾翼在不停的颤动。
“强,强盗?”李老公顿时神色放松了下来。
李老公知道,强盗并不可怕,因为强盗只图财不害命,而仇家则不同。
“好汉爷,这是宝柜的钥匙,你可拿去,我保证不声张。再说我是个太监,杀了我没任何好处!”李老公多了几分镇定,同时又点出了自己不同一般的身份。
“呵呵呵!”张礼真故意哑着嗓子,冷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