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相关证人陈述进行了一半,何也卫霖已经说完,许云正在接受问话。宫千叶因为是非军方人员,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短,证言没有被采纳,今日并没有被传唤。
邹浪侧身向前面望去,在被告席上坐着一位清瘦的年轻人,在军事法庭的灯光映射下,显得整个人都是苍白的,此时他的手臂上别了黑箍戴了孝,一直低垂着头,只有睫毛偶尔轻颤一下。
邹浪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是一位特种兵,而且曾是他的队友,更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是一个杀人犯。
似是感觉到有人看他,御井堂抬起头与邹浪的目光相接。
那是一张清秀到过分的脸,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邹浪只觉得那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刚才的沉静完全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惊讶错愕。
而这一眼,邹浪只觉得有人在他的胸口猛然一击,然后他的头开始剧痛,这种疼并不是来源自外面的伤口,而是源自于大脑的内部,邹浪几乎怀疑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他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吓到了,急忙错开了眼眸,不敢再细看。
被告席的那个人也再次低下了头,只是他的胸口起伏,昭示着他的心中难以平静。
一直关注庭中的动向的卫霖发现了御井堂的异样,他抬头向后看去,有些惊讶地对邹放说:“邹浪怎么来了?”
邹放有些不相信卫霖所说,回头一看,果然是邹浪没有错,微微皱眉也问道:“他怎么来的?”然后他的心里一边有点诧异,一边浮起了一点希望,邹浪难道想起什么了?
这时候,许云终于做完了陈述。
副检察官问道:“请问,是否还有新的证人?”
沉默片刻,a师那边的余师长道:“我方有一位证人,今早才确认可以出庭。”
之前庭审的流程单上,并没有写这位证人,现在忽然加了一人,让听众席上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御井堂也有些惊讶地看向入口处。
随后,两位法警带着一位瘦高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人的眼角微微挑起,带了一点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是在之前大家都曾见过的红雀。
从证人席上走下来的许云与红雀擦肩而过,他稍稍皱眉,之前听说红雀的伤情一度恶化,可能无法出席,可是现在看了,他不光是来了,而且怕是来者不善。
红雀是站在戚凌风,站在a师那边的,这一点在地下时就是毋庸置疑,现在戚凌风死了,他又会如何描述当日的事?
红雀的脸色苍白,时不时停下来咳嗽几声,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锐利清明。他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日在地下几人所有的交集。
随后检察官开始问询,“你认为被害人和嫌疑人之间爆发最后战斗的原因是什么?”
红雀道:“自从在二研院底层相遇后,k师的人就一直对我们a师的三人很有成见。在地下时我曾惊动一只丧尸,当时k师的人就扬言要杀我,把枪口对准了我们三人。”
这件事是在之前k师几人的描述中并未出现的,听到此,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检察官转头问向御井堂,“请问嫌疑人,是否有此事?请你如实回答。”
一种威压感袭便全身,御井堂抬头直视着红雀的双眼。他吸了一口气,没有选择说谎,而是直言道:“有这件事。”
这件事其实对本案的案情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红雀这时候问出,御井堂也承认,这件事又未曾在其他几人的描述中出现,检察官微微皱眉,显然对k师几人的证词的可信度有所怀疑。
红雀继续说:“在后来的行动中,我们负责压后,有丧尸从后面袭来的时候,就是肉盾。因此队长和他们之间有些矛盾吧。特别是在小结巴死亡和我受伤以后,戚凌风作为队长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