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凡与关修谨,也乘船出发,前往上京与顾长青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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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建平五年一月八日,一列官兵混着普通人的押解队伍入了上京城门。一列十几个囚车,囚车里的囚犯双脚、双腿结被锁链困住,趴着里面,无声无息,不知生死。
路人皆以为是从哪里抓回来的案犯,他们对此种景象十分常见,并没觉得如何惊讶。
这列特殊的车队,直奔上京首府而去。
在那里,江凡与张书墨一身素缟麻衣等候,当见到遥遥而来的车队,江凡转身,走向门前的鸣冤鼓。
咚——
咚——
起声慢,随后鼓声渐快,密集的鼓声一声声的敲击似响在过往行人心脏之上,引得不少人停下,好奇地看过去。
便见一人,身着素缟麻衣,身形竟是名少年。少年不停敲击着鼓面,不理周围的议论声,等到周围停下的人越来越多,因车队的到来而骤然喧哗,少年才停止击鼓,转身看向车队,眼眶发红。
江凡转身,与沉默下马的顾长青对视一眼,而后面色肃穆,一起进了府衙。
那些围观路人,便跟着始终沉默的少年一同进去,于公堂之外停留围观。
一声惊堂木拍响,首府大人威严询问:“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江凡眼神直视前方,“禀大人,草民江凡,状告大伯江峰,谋害草民双亲,不赦之罪!”
久等长沅回信不得的江峰,等来了侄子江凡的一纸状书。
江凡是何人?
现在的上京,不知道他的人恐怕已是少数。
江峰是何人?
经江老太对江凡的当中指摘,知道他与江凡关系的人,也已是少数。
众人以为,这两家的恩怨只谋夺家产一项,却不知背后还有一庄悬了快十一年,事关十八条人命的悬案。
“不肖子!仗着安王的势,竟不顾亲情、不择手段地来谋害亲大伯!”
当江峰被官兵从屋里带上公堂时,在其妻儿的嚎哭背景音下,江老太发出尖利刺耳的指责声,竟要推开围栏闯入公堂。
顾长青没有进去,他也站在外面旁听,见江老太这无理护犊子的作态,狠斥道:“谁才是不肖子,等证据呈上来时,你且睁大眼睛、张着耳朵好好看看、听听。那里面跪着的,除了你的大孙子,便是你那谋杀亲弟、亲弟妹的大儿子!”
“你胡说!”江老太伸着手要去撕顾长青,瞪着顾长青目眦欲裂。
顾长青再难忍,一把将其挥开。
若不是背后有人,江老太就摔在地上了,还不待旁人将她扶开,她自己就软了力量,跌坐在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