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卢连峰,是死后才被斩掉的双腿,刘景也是,荣华同理,这并不符合正常的逻辑,除非那杀人之人,是以此取乐。
可是会是那样子吗?江枫却是摇了摇头。
在这鸣凤山上,角色之转换,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遇上谁,谁也难以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按照道理来说,保全实力,才是正道,能够不大动干戈的话,一般的话,不会轻易大动干戈。
这也是那李布衣分明是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最后却不得不暂时退走的缘故,可是这连杀三人之人,却是打破了这个常理,匪夷所思。
“已经死了三个了,还会有人,接着死去吗?”江枫皱了皱眉。
江枫遇见第四个人,是在这天的下午,不过见到的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大活人。
那人一身青衣,气质风流,赫然正是排行榜中排名第三的屈轶。
屈轶与李布衣,同为草根出身,登鸣凤城内十大青年高手排行榜,一举成名,人尽皆知。
但是与李布衣的低调隐忍不一样的是,这屈轶,却算是一个颇为有趣的人物,他原本是书生,因为从文无路之故,才转投的学武,天赋惊人,很快就是崭露头角。
不过或许是因为如此的缘故,屈轶的身上,保留着很多文人书生的风流习性,鸣凤城的各大青楼之中,时常可见屈轶的身影,屈轶可谓是各大青楼中的头牌们最为欢迎的人物,无他,一来是他年轻英俊,二来则是出手大方,三来则是他一身光环加身,是各大势力,争相笼络的人物。
“江枫,你是来杀我的?”折扇打开,轻轻摇动,眼睛微微眯起,屈轶望着江枫,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说道。
“我为什么要杀你?”江枫反问。
屈轶笑了,说道:“很奇怪,杀人之前,原来还需要讲道理,辨明了是非非,才动手杀人的吗?不过也好,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理由要杀你。”江枫淡冷的说道。
他非嗜杀成性之人,遇上屈轶,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会动手,更不用说杀人。
“哦。是吗?”屈轶的嘴角,流露出讥诮的冷笑,“不知道你在杀卢连峰,杀刘景与荣华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你没有任何理由要杀他们,可是你还是将他们给杀了,这等事情,真是有趣之极。”
“你见过他们的尸体?”江枫拧起了眉头。
“我若没有见过,如何知道你是来杀我的呢?”屈轶不置可否,他有一股风流的气质,书生习性,又是说道:“卢连峰的双腿没了,刘景的双手没了,荣华则干脆体无完肤,那么我呢,会是什么下场,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除了这张嘴说话厉害一点之外,几乎是一无是处,你该不会是要割掉我的舌头吧,要真是那样,这死相也太难看了点,能不能商量一下,让我死的稍稍体面一点?”
“我并没有杀他们。”江枫说道,总算是明白为何屈轶一见到他,就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了,敢情是认为是他杀了卢连峰三人。
不过也不怪屈轶会这般误会,毕竟那三人,是死于剑下,而他仗剑成名,嫌疑不可谓不大。
“他们死了,死无对证,谁也无法逼你承认不是吗?”屈轶嘴角的讥诮之色愈浓。
“卢连峰三人死于剑下,恰好我是用剑的,所以你认为我杀了他们,不过此次进入鸣凤山的十人之中,我并非是唯一用剑的不是吗?为何不怀疑其他的人,偏偏怀疑我?”江枫疑惑的问道。
“据我所知,除你之外,便只有李布衣用剑,要判断你和李布衣究竟谁才是凶手,我想这个问题,就算是三岁小儿也一眼可知,你又何必狡辩呢?”屈轶嘲讽不已。
“愿闻其详!”江枫倒是想听听,屈轶是如何判断他是杀人凶手的。
“李布衣此人,与我乃是旧识,虽然我与他性情不同,但一贯的惺惺相惜,互为欣赏,他要想杀我,何必等来到鸣凤山再杀?且,自我认识李布衣以来,他出手杀人,从来都是刚烈之极,极其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绝无可能做出杀人毁尸之事。”屈轶如是说道。
“所以,不可能是屈轶杀了卢连峰杀人,杀人凶手,只能是我。”江枫将屈轶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旋即一笑,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得罪了邱家,处境危在旦夕,要想不死,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这鸣凤山上,传闻有一处古武遗迹,你害怕别人得到了那份机缘,是以不惜痛下杀手,将所有可能妨碍到你的人全部杀掉,只有这样,你才能一人独享。”屈轶以一种非常笃定的语气说道。
“就算如你所说,但我为何杀人之后,还有多此一举毁尸?”江枫询问。
“你渴望成名,为此初入鸣凤城,便是不惜冒着得罪邱家的风险,杀了邱涵宇,从而一鸣惊人,而后你更挑战丁觅与卢连峰,一举登上十大青年高手排行榜中的第六,进而名声大噪。”屈轶说道,“你非常明白,要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吸引他人的眼球,成就自己的名声。你也做的很好,每一次都效果斐然!”
“你似乎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换做一个人的话,我想,在听了你的这一番话之后,必然是深信不疑我就是那杀人凶手,同时也是来杀你的了。”江枫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都被人揪住尾巴,现出原形了,还想狡辩不成?”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说话的不是屈轶,而是另有他人。
江枫循声看去,瞳孔骤然一缩,那是……邱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