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更是让他觉得不妙。
李响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略带讥讽地说道:“看来你是还没收到消息了,事情都是你在办,出了事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李元柏哪会听不出李响话语间的阴阳怪气,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忙地说道:“如果元柏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二叔明说。”
“说?说有什么用,难道说了李凡就活过来了不成?”李响不悦的说道。
“李凡?”李元柏怔了怔,继而脸色大变,失声说道:“李凡他怎么了?”
“死了!”李靖接过话去,冷冰冰的说道,脸色也是极为不虞。
“死了?他怎么会死,是谁杀的他?”李元柏脸色一时间也是难看到了极点,李凡是他派出去寻找江枫的,如今李凡却是死了,由不得他不震惊。
“还能怎么死,元柏啊,你是聪明没错,但在这件事情上揣着聪明装糊涂,那可是过分了。”李靖脸色阴沉的说道。
李元柏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话到嘴边又是没能说出口,李波见他如此,又是吐出了一口烟雾,说道:“就在前不久,我这边收到消息,李凡死了,死在鄂尔多斯,而且,死的不止他一个,陆家父子,也是全部都死了。”
顿了顿,李波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阴狠之色,说道:“都是江枫干的!”
李元柏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明白江枫怎么去到鄂尔多斯了,还做了这样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头皮都是微微发麻。
李凡并不是李家的嫡系,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陆家,因为逐渐插手家族内部事务的缘故,李元柏非常清楚陆家对李家来说,代表着什么。
毫不夸大的说,陆家就是李家的一棵摇钱树,每一年都源源不断的为李家贡献大笔钱财,以维持李家这个庞然大家族的内部运转。
而且,陆家这两年,一直在试图插手鄂尔多斯的羊绒市场,虽然因为邱学智的阻扰,进行的并不顺利,但要拿下邱学智,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换而言之,一旦等到拿下了邱学智,陆家就等于是垄断了整个鄂尔多斯的资源,成为一方巨鳄,对李家的重要性,也将提升几个层次。
可在此等关键时刻,陆家父子却是死了,还是死在江枫的手上,这时李元柏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每个人都对他是如此的不满了。
冷汗,就在这时,沿着额角冒了出来,李元柏颤声说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李凡是我派出去找江枫的,他死在江枫手中还情有可原,可陆家和我李家的关系,向来是最大的隐秘,就算是家族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江枫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找他们麻烦。”
李响眉峰耸动,脸色黑沉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追究其过程。”
李靖也是说道:“是啊,这个问题,你问我们,我们又去问谁?问来问去,就算是最后查清楚了原因,又能有什么用处?”
陆家对李家的重要性连李元柏都能明白,李响和李靖自然更是心知肚明,虽然他们两个始终是无法弄清楚一个江家的纨绔子弟,什么时候手段变得这么犀利了,但陆明父子和李凡的死,无疑是使得矛盾急剧升级,经由此事所带来的恶劣影响,甚至都有可能动摇李家的根基。而之所以会带来这样的灾难,都是因为李元珏而引起的,就是让他们两个气不打一处就来,连带着看李元柏的时候都极为不顺眼,一找到机会就趁机发难。
李波有些不忍李元柏被责难,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陆家父子的死,和元柏并无直接联系,这样的怪罪,有点乱弹琴了。”
李响和李靖对视一眼,均是冷笑,却是没有反驳。
这时就听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老爷子说道:“元柏,你刚才说你出去办事,办的是什么事?”
李元柏知道老爷子是在为自己解围,忙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李老爷子沉吟了一会,说道:“虽然有点后知后觉了,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江枫既然会因为纪言得罪我们李家,想来纪言对江枫来说是很重要的,无论如何,都必须控制在我们手中。多一枚筹码,我们就多一份胜算!另外,对付江家的事情,也要抓紧了,绝对不能容许江枫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的大事!”
“是。”李元柏应声说道。
老爷子虽然没有说为什么要控制纪言,但李元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来是控制住纪言,可以使得江枫投鼠忌器,二来,之所以控制纪言而不是控制别的人,是因为纪言是所有环节中最为薄弱的一环,控制住纪言,并不会引起各方的反弹。
这不由让李元柏后悔不堪,若是他早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得罪了夏冬雪,他也必然将纪言给带回来。
而且,事实上,不用老爷子说太多,李元柏也早就意识到江枫不再是以往的江枫,他变得神秘而强大,那种早先察觉到的危机感,在李凡和陆家父子死后,更是如暴风雨一样的逼人而来,使得他几近窒息。
而且,李元柏还知道秦家的秦军,也是死在江枫的手上,但秦军死后,秦家非但没迅速作出反击,反而一改往日的大张旗鼓,变得偃旗息鼓起来,秦君临更是闭门不出,他先前还不明白秦家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又哪里会不明白,这都是因为江枫的缘故。
江枫,江枫……所有的事情中都有江枫的影子,一个酒囊饭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