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自己买豪车时,都是会买完全相同的一款赠送给程宵,更是在总部给程宵留了一间和自己完全规格等同的豪华办公室。
于公于私,郑广豫这个人做的,都算是无可挑剔。
可惜的是,对头终究是对头。在他入狱后,程宵终于还是拔剑而起,倒戈相向。
“郑广豫一代枭雄,当然也不愿意束手就缚,在狱中遥控指挥着国豪里自己的嫡系,和狱外程宵为代表的第三方资本,展开了激烈交锋。”封睿接着感慨道。
邱明泉直听得心旌动摇:“最后的结果怎样?程宵赢了,还是……”
封睿叹息一声:“一场厮杀后,程宵终究还是黯然离场,被赶出国豪的董事局。而国豪何尝不是元气大伤,虽然后来有郑广豫他妻子继续打理经营,但已经积重难返。”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商业圈里对程宵的评价都是极为激烈和苛刻,在传统的中国人观念中,成王败寇依旧是根深蒂固。
——既然已经臣服投降,那么再度操戈相向就要冒着极大的道德风险,更何况他联合的第三方资本总,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外资成分呢!
若是最终胜了,倒可以改写历史、抹去耻辱;可是假如最终依旧二次败落,那旁人的臧否简直就能锋利如刀,杀人于无形。
可是在封睿他们这些商业大鳄眼里,实在不觉得有什么道德可以批判程宵。
成王败寇固然不错,可是又有谁甘愿败,甘愿做别人手下的一枚棋子?!
“你觉得,程宵做的值得不值得?”封睿忽然问。
邱明泉想了想,只能道:“只要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操作,只要是有章可循,程宵的做法,就没有什么好指摘。——至于失败,也是他自己应该预料过的后果。”
封睿轻轻一笑,意义不明:“那假如是你呢?你会选择像他这样吗?”
邱明泉一怔。
是啊,激烈地选择报一箭之仇,宁可鱼死网破,宁可背负骂名,胜则吐气扬眉、拿回自己的东西;败则黯然离场,销声匿迹。
哪一种值得?
“我不会报仇吧。”邱明泉淡淡道,“人生有那么多事,何必这么执着?”
封睿一笑:“是啊,你大概会早早地把自己割裂开来,甚至连对手的招安都不会看一眼。”
白色的帕杰罗在夜晚的东申市街道上平稳前行,前方的车灯照亮了路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