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低头,他“哇”地一口,猝不及防地,对准对面的刀疤脸的身上吐了一大口血!
刀疤脸猛地跳了起来,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沫:“我操!这小子怎么回事,吐这么多血!”
伸出一脚,他冲着邱明泉恶狠狠踢了过去:“小赤佬,我瞧你是故意的吧!”
邱明泉猛地往后一仰,表情痛苦地缩了缩身子,趁机顺势向那堆半边身的猪身子倒过去。
那个中年男人一把拉住还要继续施暴的刀疤脸:“省点劲,别真给打死了。还得靠他们送我们一程呢。”
刀疤脸骂骂咧咧地住了手,嫌恶地作势挥拳:“滚滚,离我远点!”
邱明泉没反抗,只虚弱地咳了几口,微弱月光下,唇角全是血迹。
韦青的眼睛猛地湿润了,心里的难过翻江倒海,犹如烈火在烤着。
这孩子,到底伤得有多重?
邱明泉蔫蔫地靠着那堆一扇扇的猪肉,悄无声息地,用绑在身后的手摸索着背后那油腻的一片猪肋骨。
轻轻地,在货车疾驰的轰鸣中,他拍了拍那片猪肋骨。
身后毫无动静。他悄悄移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角度,再次拍了一下。
“砰,砰!……”
车辆颠簸,满地血迹,鼻翼间环绕着难闻的微微腐臭。他眼前有点模糊,胸口也是一阵阵地钝痛,可是就在这最绝望最难熬的一刻,他身后被绑得死死的双手,却传来了一种感觉,叫他瞬间鼻翼一阵酸涩。
那是一只火热的手,带着同样的血污和油腻,悄然在他背后伸过来,无声无息地握住了他的几根手指。
轻轻地,那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写了一个英文字母:“f。”
“封”字的首字拼音。
那手势极轻,却无比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