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睿哼了一声:“这不是办法。卖完了以后呢?”
邱明泉不说话了。
是啊,卖股票解燃眉之急,可是以后呢,只要不能开起来店,难道就任由贷款利息像无底洞一样,吞噬掉一切?
封睿的声音冷冰冰的:“你知道现在每卖掉一份股票,意味着什么吗?明年二月,股市就会全面放开股价,我们手中所有的股票,每一张都是十倍百倍地暴涨!”
现在失去的十万元,其实就是几个月以后的一百万,甚至几百万!
……
静安区工行的营业点,汪科长满意地听着手下职员的汇报,挥了挥手:“现在就去做提前收回贷款的催款函,理由就是风险控制!”
那几个门面还真的不错,拿来直接抵账也蛮好。
到时候,找个办法再内部拍卖掉,黄金地段的门面,香饽饽一个啊。
他拿起电话,嘴角含笑,拨响了胡靖康的电话:“胡总啊,你交代的事办妥了,就等那家人死吧!”
东申市证交所的专用办公楼里,魏清远正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
“我个人的想法,是这样每天微弱的涨幅限制,远远脱离了调节的意义。”一个年轻的博士坚持道,“华尔街根本不设置涨跌幅限制,只有特殊事件时,才允许启用临时停盘制度,我们这样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是一个专门从华尔街归国的高材生,也是魏清远的一个学弟,听说国内开始进行证券市场的开放,第一时间,就揣着满腔热血,放弃了华尔街的高薪远渡重洋而来。
魏清远含笑听着,也不反对,也不支持。
果然,就有别人出来说话了:“直接放开,这还是不妥,万一造成暴涨暴跌,谁担得起责任?”
一位研究员笑嘻嘻地拿着手里的数据:“对了,告诉大家一件好玩的事。——最近这几天啊,由于没人卖,所以成交价出不来,只能算成和昨天收盘一样,结果手里有股票的人都急了,等了一天,价格不动!你猜他们怎么办?”
与会的十几位证交所同事都好奇地问:“怎么办?”
那个研究员“扑哧”一笑:“股民们自己私下商量着,几个大户互相拿出一手两手的来,互相交换着卖。这样,等价格出来的时候,浦江饭店的大厅啊,现场一片鼓掌,万众欢腾!”
大家不由也都忍俊不禁,魏清远乘着这机会,举起手让大家安静了些,沉稳地开口了:“那么大家想想,我们开放股市,最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满足群众对于流通的需要,这是最根本的诉求。”
他拿过来那个研究员手里的数据表,扬了扬:“按照这样的无量成交,那么我们开放股市干什么?甚至还不如过去黄牛黑市成交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