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跟在成于副将身边。

一名青衣打扮的女子递上了一份资料，成于副将随手接过资料，一边走一边翻看：“孙炎，人间界的凡人……唔，如今的人间界相对太平，作为从人间界刚来天界才几天的凡人，你刚才的表现不错。”

孙炎说道：“多谢。”

“‘洪教官’是我们故意摆出来的破绽，”成于副将说道，“这个破绽其实很明显，但要在那一瞬间发现破绽，敢于下手，就需要有比其他人更出色的临场分析力和快速反应力，以及毫不犹豫直接下手的果敢和勇气，你做得很好。”

他定在那里，转身看向少年：“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罗浦’也是魔的？杀错人就直接开除，这点我事先已经讲得很清楚，而‘罗浦’应该没有显露出什么破绽……”

“不，他的破绽比‘洪教官’还要更大。”

“哦？”成于副将道，“怎么说？”

“在我开枪之后，他也紧跟着开了枪，表面上看去，他跟我一样都是在发现‘洪教官’有问题后，马上开枪，只不过是比我慢了一拍。但事实上，我注意到，他在开枪之前，根本没有看洪教官，他是在看到我开枪后，才跟着补上一枪的。‘洪教官’的欺骗漏洞百出，其实只有蠢货才会被他骗倒，但是‘罗浦’通过补枪，却可以既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又让人想不到他会是‘魔’，然后他就可以进一步的欺骗大家。嗯……虽然过程设计得很好，但问题是，他开枪之前，其实一直是在观察其他人，没有看‘洪教官’一眼，补枪的那一瞬间，却是一下子就命中了‘洪教官’的胸膛，而在补枪的过程中，他也都在观察其他人，由此可知，他根本不是什么新人，而且他也显然早就知道‘洪教官’是魔，所以我可以肯定，跟‘洪教官’一样，他也是安插在我们之间，用来测试我们能力的‘魔’。”

“你是说，在他开枪之前，你就已经在注意他？”成于副将讶道，“但当时，你身边有几十个人，你为什么就注意他一个？”

“不，我并不是在注意他一个，”孙炎说，“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之下，有能力注意和观察的，我一直都在观察，他只不过刚好是其中一个。”

成于副将定在那里，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从一进入场景就开始？”

“确切的说，”孙炎答道，“是三天前进入练枪场后，就一直是这样。”

成于副将看着他，沉吟良久，忽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这里，有这样一个信条：失败的缘由里，可能有一万种‘偶然’在内，但是成功的因素里，绝对没有‘偶然’！”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条，我一定会记住的。”

“恭喜你，”成于副将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你是我们这次新人选拔中，第一个通过的人。”

※※※

孙炎被成于副将带到了一个名为“遣香楼”的所在。

这里有香气袅袅，宝帐袭人，一楼是类似于自助餐一般的休息场地，一些穿着古时丫鬟又或侍女所穿的青衣的姑娘在那里服侍着，二楼则是浩瀚的书馆，之所以说是“浩瀚”，只因为看上去明明不大，但给人的感觉，里面的藏书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只是，这里是天界，这种现象自然谈不上有多奇怪，而成于副将显然也是仙界里有神职的仙人。

三楼则是一些休息场地，种有许多奇花异草，这些花草都是孙炎在人间见所未见，更有一些花儿，偶尔化作人身，彼此之间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