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很红，她索性不急着出去，而是快步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凉水往故作风尘的挑了挑眼角，脸上泼。

他身子靠着门板，饶有兴趣的看着镜子里的她，摇头，“堂堂的苏家小姐，竟然当了别人的契约女友，也不嫌丢脸。”

她双手支在一尘不染的黑色大理石洗漱台面上，盯着镜子中的狼狈不堪的自己，她对着镜子中的男人笑的没心没肺的，“我穷的只剩脸，而顾向楠穷的只剩下钱，我们两个这叫抱团取暖，优势互补。”

面对他，她异常坦率，因为都是聪明人，谈话省了很多兜圈子的时间。

她确实需要钱，因为有了钱她才能支持妈妈高昂的医药费，有了顾家未来孙媳的身份，她这个小三生的孩子才能在虎狼般的苏家活下去。

所以四年前，顾向楠高价应征女友时候，她报名应聘。

为了钱和名，为了能活下去，她也就不要脸了，要脸有什么用，要脸，四年前妈妈早就死了，要脸，她早就成了苏家案板上的肉。

所以脸面是个奢侈品，她这种穷人，要不起。

他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抱团取暖，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笑的妩媚，“四爷，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将贪婪的自己剥离开来，让他看清，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