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苏只觉自己耳朵生了老茧, 无奈道:“哥, 我知道了。”
“在剧组有什么事或者是发生意外,直接和我打电话, 不许自己解决明白吗?”
“好好好, 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些急事,就先不和你说了, 我先挂了,替我和爷爷说一声,拜拜。”
这实在太羞耻!
当着纪云深和薛杳的面,还像个小孩子似得被家长嘱咐。
骆苏从颈脖红到了耳朵尖。
纪云深似笑非笑,低头喝了口茶。
薛杳低眉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嘲讽,“真可怜。”
骆苏将手机放回原位,老老实实坐好。
薛杳的助理陈默去而复返,提了个保温盒过来,放在了骆苏面前。
“喝了。”
骆苏诧异望着薛杳,不明其意。
薛杳性情喜怒不定,极不耐烦,说过一次的事,向来不喜欢说第二次,也不喜欢听不懂他话以致于同样的话让他说第二次的人。
凝眉一怒,“我说,喝了!”
纪云深替他将保温盒打开,一股苦涩的味道倾泻而出。
薛杳闻着这味道,眉心拧成疙瘩,“每天两次,一次一碗,一滴不漏给我一口闷了。”
这是骆绎特地请教了久负盛名的老中医写来的养胃的药方。
骆苏喝了好几年,里面药材倒背如流。一闻到这味道,反射性的反胃想吐,那味道,简直苦到了胃里,苦到了记忆里。
“这药怎么……”
薛杳没好气道:“问你哥去!”
骆苏苦着脸,捧着碗,视死如归往嘴里灌,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不停。
终于喝完,骆苏眼睑都红了,凝眉捂着嘴,想吐又不敢吐。
纪云深往他塞了颗糖,压住了舌根的苦味与胃里的翻滚不停。
薛杳给他助理递去了个眼神,助理拿着一个本子,记下了。
“我呢,初二借你哥十七块钱,忘了,一直没还,没想到你哥这么斤斤计较,前两天因为这事给我打电话,说利滚利,这些年滚到了一万七!简直比高利贷还高利贷!给他钱他也不要,就让我每天监督你两碗药,我日理万机,每天还得给你监督两碗药?真特么不要脸!”
薛杳想起前两天接到骆绎电话,听他一本正经算账,要不是看在往日老同学老同桌的情谊上,他早将电话给挂了。
骆苏迟疑着,“薛导,这事不用您监督,要不,我和我哥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