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林浅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但额头上的疼痛却是如此的清晰。
她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色,连柔软的红唇都失去了色彩。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额头,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阻止。
“别乱动,当心扯裂伤口。”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着。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难以捕捉。
“疼,好疼!”林浅仍在挣扎,小小的身体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说明这个女孩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她伤的不算太重,但伤口很深,没办法自行愈合,所以缝了三针。麻药过劲后,伤口的疼痛是避免不了的。
而林浅的身体一向对疼痛十分的敏感,她缩在被子里,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的眼睛紧闭着,浓密的长睫上沾染着潮湿的泪珠。
“乖,忍一忍,很快就会好的。”他握着她的手掌,轻轻的贴在一侧的俊脸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是心疼的,是爱怜的。
似乎她喊痛的时候,他比她还要痛苦百倍千倍,甚至恨不得替她伤,替她痛。
整整三年,他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分开后无数的日日夜夜,他只能在梦里才能靠近她。
关于她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封存在他心房里。他努力的想要放下,却从未真正的放下过。这个女人,就好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逃不掉,逃不过。
林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他放大的俊脸,模糊,又清晰。
“陆逸航。”她唤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一定是梦吧,她想,否则,他怎么会守在她身边呢。
“很疼吗?”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他的眼眸极黑极深,眸中溢满了担忧与关切之色。
“疼,疼死我了。”林浅回答道,像个生病撒娇的小女孩一样。眼中有盈盈的泪光晃动着,明亮璀璨,极美,又极让人心疼。
陆逸航的心都要被她揉疼了,柔的化成了一滩水。“乖,吹一吹就不疼了,我在这儿陪着你。”
他轻声的哄着她,真的像哄小孩子一样。
曾经的林浅是真的很娇弱的,每次换季都会感冒或发烧,她每次生病都脆弱的像个瓷娃娃一样,陆逸航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喂水喂饭,给她讲笑话,哄她开心,一直到她病愈为止。
那时,他还打趣她,“你这么怕疼,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浅浅,我想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是不是有点儿贪心。”
林浅拿被子捂住头,害羞的说,“谁说过要给你生孩子了,陆逸航,你要不要脸。”
她和他之间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美好到他根本不敢去想。
林浅躺在病床上,虽然不在喊疼,但漂亮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
陆逸航下意识的伸出指尖,轻轻的抚平她额头。“车技这么烂还敢开车,车辆行驶过程中,两车之间要保持安全距离,交通法都没学好就敢上道。”
面对他的训斥,林浅一直呆呆的看着他,大颗的泪珠从清澈的眼眸中不停的滚落下来。
她一哭,陆逸航顿时就慌了,他半跪在床边,不停的给她擦眼泪,俊脸上一贯的清冷与严肃几乎是瞬间就被打破了,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