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主治医生来给顾依雪解开缠在眼睛上的绷带。
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的从眼睛上解开,顾依雪眼前的黑暗开始逐渐的被白色的光亮驱散。
“陆太太,你现在慢慢的睁开眼睛,能看得见吗?”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依雪慢慢的,慢慢的睁开眼帘,眼前的画面从模糊变得清晰,然后,她看到了许多的脸,有陆励阳的俊脸,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林菲和姚雨。
“依依,你看得见我吗?”陆励阳问,她的手在顾依雪的眼前轻轻的晃动着。
顾依雪一直在发呆,医生皱了皱眉,拿起医用电筒照进她的眼睛里。
白光一晃,顾依雪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伸手去挡。
“有光感的。”医生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在顾依雪的眼前晃来晃去。“陆太太,你能看清我比的手势吗?”
顾依雪:“……”
二?可真够二的!
顾依雪一直沉默,医生也开始不确定起来,只能说道:“还是安排一次系统的检查吧。”
医生和护士等人离开病房后,病房内恢复了安静。
顾依雪躺回病床上,眨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她下意识是的伸出手掌,看着阳光穿透指缝,感觉很温暖。
陆励阳走过来,在病床边驻足脚步,深敛着墨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顾依雪慢慢的放下手,微侧着头看着他,彼此的目光交汇,陆励阳看到她明亮的瞳眸里晃动着自己的倒影,那影子很美。
“我知道你看得见。”他说。
“我也没说看不见。”顾依雪懒懒的回答,唇角浅浅的弯起一抹弧度。
以前总是听人说社会黑暗,等到眼前真正一片漆黑的时候,才怀念这个世界的美好。
她随意的望向窗外的天空,天空是湛蓝色的,偶尔飘过一片白色的云朵,这样普通的画面都变得过于美好,连面前的男人看起来都没那么惹人厌了。
“我手机呢?”顾依雪问。
“你刚做完手术,医生叮嘱一个月内最好不要看这些电子产品。”陆励阳说完,在床边坐下来,“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我给你读报纸。”
顾依雪没回答,但已经被转过身,又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
陆励阳随手翻开一本杂志,自顾自的念起来。
第二天,顾依雪接受了全面的系统检查。
她虽然恢复了光明,但视力仍处于中低的状态,看东西的时候容易眼花,超过一定范围外的事物看起来比较模糊。
“这已经是手术后最好的结果,后期配合治疗,视力还会有所提升,但想要完全恢复是不太可能的。”医生说。
终究,有些损伤是不可逆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