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顾依雪并没有去律所，而是约了林菲去美容院。

包房内，两个人 分别躺在美容床上，美容师正在给她们开背。

顾依雪的头枕在手臂上，微眯着美眸看着一旁一脸享受的林菲，说道，“你居然请我到这里消费，难得。”

维纳斯是b市数一数二的高档消费场所，在这里做spa，随随便便一个服务就是上万块，像这种全套的服务，少说也要六位数。林菲节俭习惯了，虽然做了秦太太，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烧钱。

“我婆婆的卡，偏要给我，不要都和我急眼。”林菲闭着眼睛回答道。

顾依雪听完，咧着嘴角笑了一下，“看来你现在婆媳之间相处和谐啊。”

“是啊，自从爷爷的葬礼上，我把那对母子修理了一顿之后，我婆婆对我那叫一个崇拜啊，后来那女人又闹过两次，都被我给灭了。还有她那儿子，都被我揍的不怎么敢上门了。我婆婆现在拿我当镇宅之宝呢，能不对我好吗。”林菲慢悠悠的说。

顾依雪佩服的对她竖起拇指。“秦夫人忍气吞声了一辈子，现在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我婆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正室让小三骑到头上，也太窝囊了。秦少斌母子的那点儿手段，还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敢哭你就塞住她的嘴，她要闹，就拳头伺候，她作死，你不搭理她就行了，她敢死才怪呢。这些手段都不见效，自然就消停了。

现在连秦少扬他爸都老实了不少，重婚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以前我婆婆不敢闹，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哎，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顾依雪叹了口气，一缕发丝顺着脸颊垂落下来，她随意的伸出手抿到耳后。

顾依雪出门前特意解掉了纱布，但害怕伤口感染，还是贴了两张防水贴。

“你手怎么了？”林菲看到后问道。

“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顾依雪随口回答。

“削水果能割到手背上？顾依雪，你是不是当我傻。”林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顾依雪抿着唇，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晦暗，林菲也没再追问。

“你脸色也不好，昨晚和你家陆少折腾来着？”林菲又说，算是岔过了刚刚的话题。

“嗯，多了个孩子，的确够折腾的。”顾依雪敛着眼眸说道，淡落的声音掩藏着太多的情绪。

林菲侧头看向她，目光又落在她受伤的手背上，“你这伤，不会也和那个小屁孩儿有关吧？！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让你别养那孩子，你就是不听劝。如果秦少扬敢给我领回来一个前女友的孩子，我弄死他。”

“秦少扬的前女友也是左伊。”顾依雪不冷不热的怼了她一句。

“你少和我贫嘴。顾依雪，你就等着吧，烦心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就算陆励阳拿到了抚养权，你就真以为左伊和多多能断的干净了？血缘这东西是根本没办法断的，以后，左伊想孩子了就来看两眼，她和陆励阳早晚还要牵扯不清，你到时候就等着膈应吧。”

顾依雪的头埋在手臂之间，一直沉默。她不得不承认，林菲说的是对的。

只要左伊不死，她还是多多的亲妈，她永远都有资格认回多多。

就算是左伊死了，她也还是多多的亲生母亲。多多永远也成不了她顾依雪的儿子。

按完摩后，两个人在房间内设的汤池里泡温泉，顾依雪的手背有伤，她的那只手臂只能一直搭在池子边。

林菲的整个身体都沉浸在温泉水里面，只露出一只小脑袋。她正泡的舒坦呢，一道浅浅淡淡的声音突然钻进了耳朵里。

“林菲，你知道怎么做亲子鉴定吗？”

林菲的手一滑，差点儿没淹在池子里。她呛了两口水，手脚并用的从池子里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水，看向依雪。

依雪的身体半靠在池边，肌肤薄的像透明一样。她一双薄唇紧抿着，漂亮的眉心紧蹙。

“你刚说什么？”林菲问道。她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我说，怎么做亲子鉴定。”顾依雪再次重复，声音还是很淡。

林菲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带着几分嘲弄的哼笑了一声，“你怀疑多多是陆励阳亲生的？”

顾依雪微低着头，涣散的目光散落在水面上，没有焦距。“是不是要验过才知道。”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一个男人替前女友养野种，还当成亲生的来养，一般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他爱这个女人，爱的死心塌地，所以爱屋及乌。第二种，就是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种。”

林菲说完，侧头看向顾依雪，问，“你觉得陆励阳是哪种？”

顾依雪紧咬着柔软的薄唇不说话，手掌紧紧的握成拳，手背上的伤口都扯裂了，鲜血染透了防水贴，鲜红的颜色格外的夺目。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而已，说不定就是你家陆少同情心泛滥呢。”林菲拍了拍她的手臂，宽慰道。

顾依雪听完，唇边却溢出一丝冷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