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边,是沈曼夫。
沈曼夫对他说:“刑事案是无法撤诉的,所以,现在从左伊那边下功夫谈赔偿也仅仅是让依雪少判两年,根本无济于事。
依雪虽然有严重的产后抑郁,但患有精神问题的病人犯法,也并不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因为她拿刀伤人的那一刻,没有人能证明她究竟是不是病发了。法官最多也只是根据情况,减缓刑期而已。
无论我怎么辩护,顾依雪都会坐牢,只是多几年和少几年的区别而已。”
“我不会让依依坐牢。”陆励阳斩钉截铁的说,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曼夫轻叹了一声后,又说“如果,你想让依雪无罪释放,除非,找人顶罪。”
“顶罪?”陆励阳深眸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
沈曼夫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我已经和法院那边沟通过,案卷也细看了一遍。虽然当时很多医护人员看到左伊满身是血的倒在依雪的病房里,但案发时病房的门是关着的,没有人亲眼看到依雪拿刀刺伤左伊,有句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么,那些所谓的证词,都不过是医护人员的猜测,因为左伊受伤倒在依雪的病房,他们理所当然的推断是依雪伤人的。‘推断’怎么能作为证据呢。
当事人左伊的证词我也看过,她声称是自己刺伤的,但无论从刀子刺进的角度和力度来判断,都不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所以,她的话警方没有采纳。虽然左伊一直在说谎,但无论真话假话,她从未亲口承认是依雪刺伤她的。
以上两点都是案子的突破口。
所以,现在想要帮依雪脱罪,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人顶罪。”
虽然沈曼夫没有点名找谁来顶罪,但陆励阳是精明人,一点就通。
当时,病房里除了依雪和左伊,还应该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聘请的护工。
根据护工所说,案发的时候,她被左伊请了出去,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只是她一个人的说辞而已。当时左伊被送进抢救室时场面那么混乱,没有人会注意病房里究竟有没有护工。
并且,vip特护病房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病房内外都没有安置摄像头,当时护工究竟在不在病房里,根本没有证据,他怎么说怎么是。
假设,当时护工正在病房里面,拿着刀削水果。顾依雪和左伊在此时发生了冲突,甚至动起手来,护工一时情急,上前劝架的时候,忘记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意外刺伤了左伊。
这样也并不是说不通的。
随后,秦少扬又给席城打了电话。内容很简洁明了,就是让他无论用什么方法,让那个护工替顾依雪顶罪。
这件事并不难办,对于席城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了。方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金钱收买,对于护工这种挣辛苦钱的小市民,这方法一般都会奏效。万一不奏效,还有第二种,那就是威逼胁迫,任何人都会有缺点和弱处,而一个小护工,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和错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事情办起来也并不复杂,席城用五十万收买了护工,并且找了最专业的律师团队教会她在法庭上如何应对。
……
三天后,顾依雪的案子正式开庭。
这天,顾依雪起的很早,洗了澡,换了件样式简单的衣服,没有化妆,素净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