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但空间有限,左伊还是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林菲,什么事?试婚纱?你难道不能一个人去?我没空。”
电话那端,林菲听他不温不火的态度,一下子就恼了。“我知道秦二少比国家主席还忙,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但你那个姑姑实在是太闲了,偏要跟着一起去。你觉得到时候你不出席,我一个人不会把戏演砸?”
秦少扬皱了皱眉,无奈的询问道:“什么时间?”
“明天上午。”林菲说。
“明天我没空。”秦少扬的语气越发不耐烦。
左伊至少要住院一周的时间,他既然回来了,少不了在病房陪护。
“我管你有空没空,和你姑姑说去。”林菲回吼了一句,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少扬听着电话中传出嘟嘟的忙音,剑眉越蹙越深。
林菲那女人最近上纲上线,脾气越来越大,她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她只是他花钱雇来的老婆。
“如果你有事的话就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左伊躺在床上,无力的说道。可她那副单薄娇弱的模样,任谁都无法忍心丢下她。何况是秦少扬这个爱了她多年的男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出院。”
“那你不陪林菲试婚纱了吗?”左伊又问。
“本来就是一场戏,戏服试不试也没什么意义。”秦少扬回答。
他的话似乎让左伊宽心了几分,她淡淡的对他展露出一个笑容,虽然脸色苍白,但左伊毕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这一笑仍是楚楚动人的,并平添了几分让人心怜的柔弱。
随后,秦少扬走出病房打电话,他明天无法陪林菲试婚纱,他那个最喜欢多管闲事的姑姑那里,他总要知会一声,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秦少扬出去后,护士便走进来,替左伊换了一只输液瓶。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护士见左伊额头上都是汗,几缕碎发都打湿了,于是,走进洗手间,拿了条毛巾出来给她擦汗。
“左小姐,这只手表是你男朋友的吧?落在洗手台上了。”护士把一只钻表放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
“哦,谢谢你啊。”左伊笑着回答道。
护士走出去后,左伊那只没有插输液针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有些吃力的抓住那只银白色的钻表,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
伯爵的限量款手表,上百万的名表,全球也没有几只。如果刚刚的那位护士如果识货的话,大概也不会还给她了。
然而,这只表的主人并不是秦少扬,而是属于陆励阳的。是他十八岁生日时,他父亲送给他的成人礼。
“励阳,这只表是你故意留下来的?还是,这是天意?!”左伊低声的呢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