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慧消息带到了, 就想走了, 人家是一家人,她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我先走了。”
雪茶上前拉住她衣袖,“别走啊,今天的事还要多谢你。难道你不想参与进来, 明天一起惩治败类吗?”
“是啊, 慧姐,留下吧。明天那婆子真要发起疯来,我哥我嫂子都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打不过……”小敏适时的补刀。
“去!小孩子胡说什么?到后面洗几个甜瓜过来!”吴弦吩咐小敏。
董慧慧本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又爱打抱不平, 这种事说不想参加是假的, 于是她依旧保持着略微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好吧, 既然你们有求于我, 我就帮人帮到底吧。”
几人破天荒的凑在一起, 把一切重新捋了一遍。
第二天铺子照常开门, 还是昨天那个时辰, 果然外面又传来了那妇人铺天盖地的哭喊声, 这回她压根就没打算给雪茶讲道理的机会。并没有进门,而是直接坐在如意阁门口拍大腿哭嚎。
“诶哟!没法活了!这天杀的如意阁,我男人要休了我呀!今天要是不赔我一百两银子休想罢休!别想再用花言巧语糊弄老娘, 老娘不吃你那套!”
“对!大嫂, 咱们有理走遍天下, 你这烂脸往她门口一亮,不信还有人敢买她们东西!”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专门找了个同样泼辣的帮手来壮胆。
外面又同昨日一样,聚满了人,有昨天就围观过的,也有一无所知的。
几人闻声从铺子里出来,吴弦搬了个板凳放在妇人脚边,雪茶和董慧慧一人拉住她一个膀子,把人扶了起来。
雪茶说道:“这位大嫂,您这是何必呢?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赖不了您的。地上凉快起来吧。”
妇人闻言慢悠悠的站起了身,“诶哟!”忽然怒视董慧慧,“你掐我干什么?”
董慧慧一脸凶相,“我好心好意扶你,你鬼叫什么?我掐你哪儿了?要不要也亮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所有人顿时哄堂大笑,雪茶忍着,“慧慧。”
妇人忿忿的坐在板凳上,“没什么可谈的,赔我一百两,这事就算完。你找大夫来我也不怕,不然我就天天来你这要账,谁也别想好!”
雪茶听了淡淡的笑了,“瞧您说的,这事咱们今天就能解决,不必再劳烦您跑一趟了。”
妇人心里一突,她什么意思?
“昨天您离开后,我好好检查了铺子里的胭脂,核对了秘方。发现其中的确有一个配料容易使人皮肤过敏,长出红疙瘩。”雪茶十分抱歉的说道。
她话音一落,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那妇人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站起来,指天画地,“大伙听听!这是她亲口承认的!配料里有毒!既然这样,赶紧赔我一百两银子,不!二百两!完事赶紧关门得了哈哈哈!”
雪茶仍旧是毕恭毕敬,“大嫂,您说的未免太过厉害了些。您放心,我们如意阁不怕事,今天我不仅会赔您的银子,还保证治好您的脸。”
妇人听了眼睛一亮,她刚才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自从她脸变成这样,她男人看她一眼都嫌恶心。而那孙管事却说他没解药,只能听天由命等火虫毒自己消解,赚银子就得担风险。
妇人立马激动了,即便是个泼妇也想要张光滑的面皮,“好!就按你说的办!”
雪茶还没说什么,吴弦先急了,他拉过了雪茶,用不高又不太低的声音说道:“不行啊娘子,那化毒水不能乱用,万一不是……”
“你们在嘀咕什么?是不是变卦了?”妇人的朋友嚷了出来。
雪茶和吴弦一副心虚又不得不说的样子,“是这样的,我这里是有解药。只要是因为配料中的毒,一涂上这化毒水立马就会好,但是……”
“但是什么?一口气说出来!”两个泼妇一起喊。
群众也跟着瞎起哄:“对!一口气说完!”
吴弦把雪茶往后拉了拉,“不瞒各位,是这么回事儿,如果这位大嫂果真是因为胭脂过敏,涂上这化毒水立即就会好。但这化毒水十分霸道,它本身也是一种毒,专解配料的毒性。可万一用错了,化毒水会让人肌肤溃烂,流脓流血,用的多了,骨头都能化了。”
那妇人听了立马吓的三魂丢了一魂半,颤抖的抓住了她朋友的手。
另一个妇人也吓的够呛,但还是挺直了腰杆嚷道:“你少吓唬人!胡说八道吓唬谁呢?我不信有这么霸道的解药!我看你们就是变着法子不想赔钱!”
吴弦十分委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是多嘴一说罢了。依二位大嫂的人品,想来说的都是真话,既然中了我们配料的毒,那这化毒水就是最好的解药,自然不存在用错的可能。”
那妇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脸和人家的胭脂没关系,听了这话有些退缩,她分辨不出吴弦说的是真是假,她害怕,但她又想要银子,实在不想得个毁容的下场,又一分钱银子没得着。
她朋友见她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反手拽住了她,“你怕什么?就让他治!别说咱就是中了他胭脂的毒,就算不是,也没听说过有这么霸道的毒,真治坏了他得赔咱们双份银子!”
她说话间,雪茶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瓶买来毒老鼠的砒霜,化毒水是不是我相公说的那么厉害一试便知,我也希望这药没那么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