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咏年笑道:“国公爷给华国公去了那么些信,尚且没用,大小姐一出面,便请了华国公公子来。”
柳承恩笑道:“这就是虎父无犬女。”
“……要是绍儿在就好了,他跟华国公公子,定然投契。”莫思贤瞧着白家,说出一句扫兴的话。
“绍儿还没有下落?”秦勉问。
柳承恩跟着凌咏年摇头。
宴席中,莫三紧紧地皱眉,待宴席散了,就走到柳承恩身边,轻声地说:“柳家爷爷……”
“什么?”柳承恩问。
莫三才要开口,忽地凌敏吾走来,伸手按在莫三肩头。
“三儿,借一步说话。”漫天烟火中,凌敏吾对莫三一点头。
莫三立时随着凌敏吾向国公府大门走去,出了门牵着马,就忙问:“凌二哥有什么话说?”
“峥儿叫你耐下心来。”
“凌二哥知道了?”莫三惭愧地问。
凌敏吾摇了摇头,“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峥儿说,白家,对关绍没耐心了。”
“哦?”
“今晚上放烟花时,白家小姐跟大公子在后院里看了烟花,被大哥、四弟撞破了。”凌敏吾待要笑,又觉得不厚道。
莫三狐疑地问:“白小姐不是那样粗心大意的人,怎会被撞见?”
凌敏吾轻声说道:“这就要问峥儿了,况且,这国公府里,多的是要瞧笑话的,白小姐再聪慧,也是寡不敌众。”
“瞧热闹的?”莫三眨了下眼睛,秦征院子里的妻妾,都有理由来瞧热闹,望见白老爷面上戴着疲惫的笑容出来,再看一眼柳承恩,就勉强地随着祖父、兄长回家去。
白家人一路强撑着跟凌家说着话,就进了致远侯府,待进了客房,谁也笑不出来了。
“不是该莫家人去驿站吗?怎么去的是纡国公府的千金?”白夫人逼着白树芳问。
白树芳眼神冰冷地说:“我怎知道?如今,两路叛军联手,皇上的江山,要坐不安稳了。”
“胡言乱语,季吴的万世基业,是他们几个跳梁小丑就动摇得了的?”白老爷嗔道。
白夫人知道白树芳的委屈,轻声安慰说:“树芳,太子爷便有一番思量,才会安排下今晚上的事——如今,凌家两兄弟跟秦征相争,时日久了,秦勉跟凌咏年也休想和睦。”
“时日久了?还要在这待多少年?况且,他敢用我做美人计,只怕在他心里,从未将我当做太子妃看待!”白树芳怒到极致,反倒平静下来,扯着帕子悠哉地去劝白老爷:“不如,软硬兼施,逼着凌家老大替咱们收留下莫家老二,掐准时候,叫莫家老二死在凌家老大手中……那会子,致远侯、长安伯结下仇来,就算华国公跟纡国公结盟,也没什么用——钱谦早在凌敏吾那打听了凌智吾跟元晚秋的事,能被个女人利用到那地步,料想这凌智吾就是个糊涂鬼。”说完,轻声地笑起来了。
白夫人怔道:“这么着,怎么逼着莫家送走太子爷?”
白老爷嗔道:“糊涂,莫家瞧着是当真不知道太子爷在哪,再者说,太子爷隔三差五地送消息来,显然他平安无事。”
“如此,就依着我的话办吧。反正,我试探过了,凌智吾可不知道莫家老二长什么模样。”白树芳轻笑着。
白夫人狐疑地问:“树芳,你该不是要报复太子爷引着你去见秦征吧?”
“父亲、母亲放心,我怎会那么糊涂?先用这一计挑拨了凌家、莫家,再用另一计,挑拨了柳家、凌家,到时候雁州府一盘散沙,皇上要拿下雁州府,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白树芳轻笑着向外走去,出了院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因天色晚了,也没旁处可去,就在院子前一片小花坛边坐着。
果然,一丝草动声响起,白树芳故作惊诧地问:“谁?是谁在那边?”
“是我。”凌智吾站在树影中。
“凌大哥?”白树芳一怔。
凌智吾声音阴沉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悄悄跟大公子相见?难道,我还比不得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