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我平生不足_32(2 / 2)

“问世间情为何物,我断定是情杀。”秦云一本正经地说。

秦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揉着秦云脸颊,不耐烦看凌尤胜疯疯癫癫,对秦征、秦云、程九一说,“不如去厢房略吃些斋菜,左右等马塞鸿验了尸,自会将案情说给咱们听。”

秦征点了点头,“也免得咱们过去,叫凌三老爷误以为咱们包庇凶犯。”

凌雅峥从善如流地应着,瞧着一群官差在树林中走动,琢磨着应当没破绽了吧?

“八小姐在看什么?”秦云顺着凌雅峥的目光向树林中梭巡。

“在想,无缘无故,孤男寡女来这后山上做什么?”凌雅峥说了一句,遥遥地望见凌韶吾、邬音生两个骑着马走了过来,眼皮子跳着,轻声地催促说:“快走,不要回来看、不要向旁人打听。”

“妹妹?”凌韶吾愣住,凌雅峥这么简单就猜到了,只怕他逃不开了,握着缰绳就要去光明磊落地认罪。

邬音生蹙眉,轻笑说:“小姐放心,不会有人……”

“你们不来,就跟你们扯不上关系,来了……”凌雅峥听见树上一声杜鹃啼叫,心里一慌,“快走,不听、不说、不看,将湖丝鞭子烧了,满雁州的人才会以为姓谢的跟男人偷期幽会时,断送了性命。”

邬音生瞧着凌雅峥郑重其事的神色,登时后悔随着凌韶吾回来捡药方,“少爷,走。”

“走。”凌韶吾顿了顿,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后,立时带着邬音生向远处奔去。

凌雅峥揉搓着手上的草汁,紧紧地皱着眉头。

“八小姐?”

凌雅峥缓缓地转过身来,笑容可掬地望着跟了过来的一团粉嫩的秦云,“二公子?”

“为何令兄才来就走?”秦云翘首向奔腾而去的骏马望去。

“兄长性情暴躁,唯恐他瞧见父亲为谢莞颜痛哭之后做出伤了祖母心的事,是以,不得不请他回去。”凌雅峥望着矮了她一头有余的白嫩小儿,狐疑地问,“二公子有七岁了吧?”

“九岁。”秦云微微垫了垫脚。

凌雅峥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八小姐的言外之意是……”秦云一默,只觉这女子实在不可爱,虽阅历不多也不解那莫三怎会对她动了心。

“心眼太多,容易不长个。”凌雅峥瞧见秦舒向她看来,便快步地走了过去,挽住秦舒的臂膀随着她向弗如庵去。

“竟然这么要好?”秦云心里十分诧异,学着父亲的模样迈着方步,听着前头凌雅峥颇得民心的“孤男寡女”论断,不由地嗤笑一声。

“云儿笑什么?”秦舒回过头来问。

秦云并不言语,望见马塞鸿一脸不耐烦地推搡着纠缠不清的凌尤胜慢慢地走过来,疑惑地问:“这么快,就查完了?”

“查,还查个什么?满树林都是脚印、马蹄印,嫌犯留下的字迹,被人破坏了;就连死者脸上的血,也被人擦过了。”马塞鸿不耐烦地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凌尤胜推开。

一个正经的颇有声名的老爷,怎么遇上事,这么拎不清。

“马家贤侄,速速将那程九一抓起来!”凌尤胜恨恨不休地瞪向程九一。

程九一不屑地一笑。

“一丝证据也没有?”秦征、秦舒异口同声地问。

秦云眼睛向凌雅峥看去,凌雅峥瞥了他一眼,便镇定地站着。

“大人,在树叶下找到一张药方。”一个官差走了过来,将一张抓皱了的陈旧纸张递到马塞鸿面前。

马塞鸿拿到鼻子前嗅了一嗅,纸张虽妥善保管,但还是泛了黄。

“是什么药方?”凌尤胜赶紧地问,其他人等也纷纷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