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靳久夜道:“那人被我追了三十里,还是死了。”
贺珏手上动作一顿,听到男人又开口:“一行十三人,都死了,活口捉住就自杀,没法审讯。”
“嗯,没事,便是都没抓住也无碍。”贺珏又开始涂药粉,靳久夜抓住一侧的澡桶边缘,手指紧紧抠着,那是钻心的疼。
贺珏的动作很快,因为耽搁的时间越久就越疼,接着又开始上另外一种药,这药有些凉意,好歹让靳久夜好过了一点。
“他们敢在西京城外对公卿动手,属下必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都不能走。”靳久夜很认真地说道,“否则就是属下失职,也教主子脸上难看。”
贺珏手上一顿,抬起头来看靳久夜,靳久夜不明所以,却只见贺珏看了一眼,又垂下目光开始专注伤口上药。
“这伤口裂开太大了,又深了两分,只怕有些难捱。”贺珏心里很担忧,“还是要让苏回春看看,听说有一种缝纫术,会让伤口好得快些。只是太疼了,又有感染的风险,若实在不济,用些罂粟给你止痛。”
靳久夜轻松地表示,“不用,这一月在宫中好吃好喝,底子也养好了,能扛过去。”
贺珏瞋了他一眼,“一个月能养到哪里去?看看,连点肉都没有。”
处理好腹部的伤口,又开始看手臂上的,那是被刀刮了一下,刮在皮肉上,血淋淋的看起来十分可怕。
可好在仅是皮肉,伤口也很浅,贺珏松了口气,“大约要留下疤痕。”
靳久夜毫不在意,“无事。”
“嗯,朕也无事。”贺珏勉强弯了弯唇角,这是自靳久夜进门后露出的第一个还算轻松的表情,可也看起来太难看了些。
左臂的伤口很快处理完,靳久夜大腿上还有一刀,贺珏看着黑衣男人,“怎么还不脱?”
“不必麻烦。”靳久夜不知从何处掏出他那柄鹰纹短刀,噗嗤一声划开了裤子,然后手一用力撕裂成块,露出伤口的地方。
“好吧。”贺珏无奈地蹲下身,仔细观察腿上的伤,好在伤口位置还不算太凶险,血已经自行止住了,没有切到要害位置,大约是刺入的深度不够。
这也算靳久夜的经验之一,多年的训练让他养成了规避危险的潜意识,否则大腿受伤也能要了人命,血哗哗往外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