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贺珏好奇地挑眉,他想不到靳久夜会有什么事瞒着他。
“当年主子去给秦王殿下塞巫蛊小人时,其实属下偷偷尾随着你,还帮你引开了一个小宫人。”靳久夜回答得太认真,以至于贺珏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所以,朕作恶,你也要跟着朕为虎作伥吗?”贺珏忍不住大笑,心中那些积压了许多年的隐秘罪责,忽然就释怀了。
他伸手揽住靳久夜的肩膀,“好啊你,夜哥儿欺瞒朕,朕要如何罚你?”
靳久夜哪想得到有惩罚,顿时一愣,眼眸中一片茫然,“……还要罚么?”
贺珏笑得更开心了,他乐意逗靳久夜,这人一脸当真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想捏捏对方的脸。
“罚你给朕绣个香囊如何?”敢情中衣袖口上的那朵红梅还记着呢。
靳久夜表示很为难,连忙告饶,贺珏遂笑他是个傻瓜,随后又说道:“这几年太妃还算安分,朕也愿意装作母子情深,不过跟你比起来,总归是你重要些。”
说着话,贺珏没按捺住内心所想,伸手捏了靳久夜的脸,捏得人脸都变形了,他又哈哈大笑。
两人在乾元殿待了许久,过去的记忆一一呈现在眼前,他们聊了很多共同的回忆,偶尔提起一点小趣事,贺珏便笑个不停。
虽然靳久夜不善笑,可也看得出来眉目温柔了许多,连话也多了不少。
他们去了曾经住过的屋子,贺珏毫不介意地躺在幼时睡过的榻上,示意靳久夜也同他一起躺,两人仰面望着天花板,屋外静谧得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贺珏舒展了身心,头一次面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一点恶意,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无法面对的事情。
可跟靳久夜讲出来之后,似乎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靳久夜还是帮凶呢。
他扭过头,看向靳久夜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男人的面容柔和而温暖,失去了多年养成的冷漠肃杀。
他忽而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想,这人永远包容他信任他守护他,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既如此,那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夜哥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