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原本还要借机取笑几句,可见到靳久夜的眼,忽然觉得男人眼中仿佛透出几分委屈似的。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想?贺珏尴尬地别开视线。
“不说这些,这次便饶了你。”默了默,贺珏提起另一茬,“让你着红是朕的不是,当初给你缝补衣裳时没有考虑周全。不过日后你也不必如此谨慎,入了后宫,妃嫔还是能用红的。”
贺珏琢磨着还有没有其他衣裳绣线缝补了,思来想去,好像也就这一件了。
“这衣裳破了就不要穿了,朕命内务府再制几件。”贺珏偏头看了靳久夜一眼,只看到他的侧脸,眉眼鼻梁的曲线,仿佛比以前瘦些。
“这些事,朕不替你想,你自己也不在意,你手底下那些暗侍卫个个惧你,你堂堂一个影卫大人,难不成还要穿破烂不成?朕可丢不起那人。”贺珏说着说着又来了气,“便是今日这事,你何必将那绣线拆了,还拆得这般乱七八糟,就算被人看着了,有朕在,旁人还能说什么?”
靳久夜知道,主子总算将心头那口气发泄了出来。
他便开口:“总是不好的,属下得守着规矩。”
贺珏一听,冷嗤一声,“靳久夜,你怕是没认清自个儿的身份?”
靳久夜茫然。
“你可是朕的宠妃。”贺珏道,“宠妃就该有宠妃的样子,若处处合了规矩,那你这宠又从何处而来?尽可以放肆些,怕什么,万事有朕给你兜着。”
“属下……”靳久夜被说得发愣,仍旧有些不习惯,放肆,如何放肆?
“记着,现在的你不是从前的你了。”贺珏强调,“趁着养伤这几个月,改一改你的想法,朕后宫里不会有人,你便是唯一的主子,明白吗?你现在的任务,不是做朕的影卫,而是做好朕的宠妃。”
贺珏见靳久夜还是有些愣,干脆道:“明日,朕让人从藏拿几本前朝记事来,你好生看看人家那宠妃是如何当的。”
靳久夜应是。
贺珏不再说话,两人都闭上了眼,靳久夜只觉得脑海中有漫天星辰,纷繁杂乱,最终都化为一个念头。
既是任务,那就放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