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最年轻时尚的那位阿姨,她自称以前在别墅区给富贵人家做保姆五年,被主家开阔了眼界,学历和文化素养原本都最高,还懂几句英文,离异没孩子。她也似乎很满意您这边四合院的居所环境,提出来不想住员工宿舍,直接住这边,理由是更方便照看孩子。除了您需要的那些工作,她甚至可用辅导孩子低年级功课,她跟着上个主顾的时候考下了幼师证书。”
“这些听起来都没毛病啊,而且劳务公司的排序,这个人是第一位,能提供更多的服务又没说多要薪资。没有家庭负累,可以更多精力投入到主家的工作。”
韩平平却道:“问题是她经验太丰富,富贵气息被熏陶出来,眼光很高。没家庭负累则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见您这边没有女主人坐镇,将来很可能管天管地,逾越了您心中的底线,发生其他方面的不愉快。虽然您设置的条件中没有明确提这一条,但是您肯定不喜欢留下事端隐患,更希望是相对好控制不太费心思就能搞定的人。再说,以小路弟弟的学习能力和现有的知识积累,除了您本人,别人也辅导不了吧。那位阿姨自以为的优势与文化素养,在您眼中并不是太大的加分项。”
童彤点点头,韩平平的观察很敏锐,以上的分析与自己的想法□□不离十:“那么第二位呢,看起来淳朴一些,同时经验也很丰富,以前主家是市里某领导。她本人十分熟悉周边的生活环境,而且是帝都远郊的家,家中亲戚都在帝都内上班。丈夫有正经工作,儿子也在读高中。”
韩平平反问道:“那为什么上个主家将她辞了呢?她为了体现自己工作能力强,与主家关系融洽,特意说主家为她解决了亲戚在城里的工作,还有他儿子进城读书的问题。但这事其实并不是加分项。她会不由自主将后面的主家与之前的作对比,而且习以为常认为主家能照顾到她生活方方面面。但是,据我所知,何叔叔并不想与阿姨产生更多的非工作关系。这算是某种心理洁癖?还是说对从业人员职业化的某种底线要求?”
童彤听得出韩平平语气中的一点点小嘲讽,不过也惊讶才相处没几个周末,韩平平居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这个小癖好。他可以严格按照国家规定确保员工全面的薪资福利,为员工解决住宿,甚至包办保洁与餐饭,却并不想真的如员工的父母那样再操心工作以外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独立的生活和**,上班上下级,下了班普通朋友甚至没交集。童彤追求的是职业化与简单化。但是在国内这种人情社会,许多人已经很依赖这种关系运作。不运作的怕麻烦的,就少了人情味被人嫌弃。久而久之,主顾双方两看相厌容易生出间隙,产生信任的危机。
“那么你选择木嫂是为什么呢?她完全没有住家保姆的经验,以前不过是做过保洁小时工,会点家常菜而已。”
“木嫂老公已经去世多年,从中原地区的小城市漂来帝都,为了能兼顾养儿子,各种工作都做过。她的衣着并不时尚,却干净利落,没有住家保姆经验,却有更多其他类型工作经验。保洁、小时工、在工地干杂活煮饭洗衣,这些工作让她了解到工作就是工作而已,换句话说是更职业化。她没有提儿子的具体情况,这也是职业化的表现。而且她着重讲了自己的技能优势,会修理家电,泥瓦油水电工都接触过,日常生活遇到小修小补她一个人都搞得定。还特意举例说她学东西快,最近新考了驾照。”
韩平平微微一笑,“我刚才看她说到这句的时候,何叔叔眼中一闪而过的喜色,您是不是想将来短途出差,家里总要有个能帮忙全面操持的人才放心?这人不仅常规家务都会,还最好兼顾开车接送小路弟弟上下学。社会阅历丰富,职业化程度高又养过儿子的木嫂,我感觉最合您心意吧?”
何小路听得连连点头:“平哥说的对,木嫂看我的眼光也最是和蔼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