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判淡定地蹲下帮着狠掐人中,趁周围的太监还没赶过来帮忙,轻啧一声:“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跟老头我比差远了。”
沈院判满脸忧郁地叹口气:“都是跟在陛下和云相身边练出来的。”
沈院判眼里又划过嘚瑟:“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又岂是轻易能参破的?”
急急忙忙赶来的太监们把李大臣抬走了,沈院判望着他们离去的仓促背影若有所思道:“看来晚上陛下寿辰上得多叫几个太医。”
李大臣于家中悠悠醒转后,片刻不歇地跑去私会相熟的朝臣了。
细微的变化在朝臣中悄悄发生了,云歇却无心注意,萧让突然将寿辰提前了,云歇这两日正在为萧让寿辰送什么好犯愁。
生辰年年有,年年有新意真的太难了。
云歇喝着茶,暗暗叹气。
萧让可是六七岁就跟着他了,他陪萧让过了十一个生辰,这是第十二个。
真没什么可送的了。
管家见他愁眉不展,上去帮他出主意:“相国,你可记得九年前……”
“你说放烟火?”云歇一愣,随即摇头,“那哪行?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
管家坚持不懈:“那三四年前——”
“不行不行,”云歇直摇头,“陛下都成年了,再送那些惹人笑话。”
“那去年……”
“去年送的我根本不喜欢,”云歇叹了口气,“其实我原本准备陛下成年那年送他海东青,愿他日后如这稀兽,励精图治、所向披靡,为世人所仰,为后代称道,彪炳日月、名垂青史,我都已经在黑市预定好了,结果临陛下生辰,那只海东青下蛋忙着孵蛋了,便算了,改送了别的。”
云歇下意识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自觉透露太多,微微尴尬,沉默了片刻。
管家奇了:“相国您既然明明每年都有打算,那陛下十九岁,怎么突然没了主意?您原先准备送何物?”
云歇脸猛地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