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细想,云歇叹了口气,又道:“宫里滥竽充数者不在少数,你名声在外,绝非有假,我倒是糊涂了。你当真如谢小爷所说,能叫我舒坦?”
云歇烦躁难定心,真想听清蘅一曲,清清心寻个舒坦。
萧让听着前面越发困惑,却在闻得后面那句“叫我舒坦”时,疑窦全忘了,猛地沉下了脸。
果然如此,云歇真的宁愿招|妓解决发情问题也不愿再给他机会了。
心头哀怨伴随着浓浓的酸意上涌,萧让霎时起了一较高下之心。
那个吹箫一流的妓|子,有他令云歇称心如意么?
云歇就算不喜他人,对他的床榻功夫就没有半点儿留恋?
当真绝情。
隔着屏风,萧让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眯起了眼,变了声道:“云相一试便知。”
云歇听他声清如泉,微微有些满意,倚在贵妃榻上,深按了按隐痛的太阳穴:“既如此,便开始罢。”
他阖眼准备欣赏,柔软的长发簌簌垂下,颇有丝凌乱闲适的美。
萧让却像个固执的下堂妻,非要为自己讨个明白,非要看清情郎有多薄幸,他低低问道:“相国当真……无半点犹豫?此番一吹,便是……覆水难收。”
萧让心提了起来,云歇哪怕这个时候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他都会装聋作哑地欺骗自己,自己不是轻易便可取代的,自己对云歇来说是不一般的,可云歇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耐:“不就吹个箫么,哪那么多废话?谢小爷说你知书达理,我看倒是拖泥带水,一点都不聪明。”
云歇觉得这清蘅说话古里古怪没逻辑,一副脑子不太好的样子,做事又不利落,暗道她虚有其名。
但人已到了,云歇又不好再赶她走。
萧让沉着脸,一颗悬着的心浸入冰窖,凉了个彻底。
云歇他当真对自己无半分留恋。
但他又是一旦认定了就决不放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萧让很快恢复信心,清俊的眉目间戾气一闪而过。
他要杀了清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