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也没那么紧张窘迫,如实说道:“……这不太像是傅珏会干的事。”
萧让嗤笑一声,语气颇为不屑:“傅大人可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皎如明月,担不起那‘沉静自矜’四字。”
萧让将那“沉静自矜”四字咬得极重。
云歇总觉得他别有所指,似乎知道点什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仍硬着头皮问下去:“那后来呢?”
萧让随手一指承禄,道:“你让他来说。”
承禄最怕的二人就聚在一起,又贴得这般近,举止极亲昵,他连抬头都不敢,畏畏缩缩道:“后来陛下把那女人送进了……御膳房。”
云歇问道:“做炊事宫女?”
承禄轻咳两声,突然结巴:“……做……做柴、柴火。”
云歇一个没坐住差点滑了下去,被萧让地捞了上来,清瘦的脊背几乎严丝合缝地贴上萧让温热的胸膛。
“相父也会怕?”萧让像是遇了什么稀奇事,低笑两声。
云歇别过脸:“……没有。”
“也是,”萧让轻笑了声,继续道,“我原先倒还记得您的教诲,凡事留一线,不轻易取人性命,可那女人有问题,我只稍一恫吓,她便口不择言,吐露不少东西。”
云歇突觉不妙。
萧让轻飘飘道:“她竟说,您在地下不忍我变成今日这副模样,所以托梦给她,要她继承您的衣钵,继续向我传播社会主义。”
云歇顿时两眼一黑,他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了。
那女人是四有五好局派来善后的,却被萧让发现端倪,直接杀掉,任务失败强制遣返总部。
“相父要托梦何必隔一层托给她,她算什么东西,更何况,相父明明信唯物主义,对梦一事颇为不屑,这人满口胡言,意图不轨,该杀,相父您说对么?”
萧让执着毛笔,蘸匀墨,开始在宣纸上写,美人在怀,画面极赏心悦目。
云歇很想尬笑两声,又觉得不太合时宜,稍稍平复心境,问道:“那傅珏为何将这人送上……送上……”
萧让嗤笑一声,道:“因为这人模样竟同相父有五分相似,只是是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