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傅黎光喝了酒,毕濛想为他叫代驾,唐逸荣却站出来,说:“我来开吧,我没喝酒。”
毕濛终于有了能够质疑唐逸荣的地方,他挑眉,问:“唐总不是手受伤了吗?怎么开车?”
唐逸荣像个得意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孔雀,说:“小伤,不耽误开车。”
他不说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但是那表情,那模样,分明是在说自己就是为了傅黎光而受伤的。
毕濛原本以为自己在傅黎光这里一定是帮了他的大忙,现在跳出来一个唐逸荣,毕濛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大抵是先前与傅黎光交流的时候,傅黎光太过坦荡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对唐逸荣的不满,让毕濛放松了警惕。现在看来,傅黎光没有那么讨厌唐逸荣,毕濛也不是那么必胜。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唐逸荣忍了一整晚,终于问傅黎光:“你是不是不喜欢毕濛?”
车窗开着,傅黎光将座位放倒,眯着眼睛享受晚风吹拂,闻言他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不是帮了你很多吗?公司里的事那么多,他帮你分担了许多压力吧。”
“那我不也给他发工资了?”傅黎光半眯着眼睛望向唐逸荣,讥诮一笑,说:“我可比文春汇大方多了,他为我死心塌地干活也是职业道德吧。”
唐逸荣也笑了,说:“那比不了,他的职务也要比我在汇盛的时候高,汇盛……文春汇对我也挺好的。”
傅黎光脑袋枕在手臂上,反问他:“那你喜欢文春汇吗?或者盛秋寒?”
唐逸荣诧异地望向傅黎光,显然是奇怪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无奈地说:“我感谢他们,但称不上喜欢。”
“那不就得了,正经的工作关系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呢。”傅黎光说。
唐逸荣心头一动,问傅黎光:“那我跟你的关系,现在能用喜欢或不喜欢来衡量了吗?”
唐逸荣像个出海捕鱼的渔夫似的,瞅准机会就要下手,务必求得一击即中。可傅黎光作为被捕食的对象,反应也极其机敏,他摆了个弯,唐逸荣就扯不到他的尾巴了。
“你失业以后我们俩的关系不就是没有关系了吗?”傅黎光反问唐逸荣。见唐逸荣一脸吃瘪过后的哑口无言,傅黎光问他:“好了,说说吧,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读书吧。”唐逸荣说。
傅黎光闻言惊得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读书?”
唐逸荣见他惊讶的样子,自己也笑了笑,说:“对啊,读书。我本科的时候有机会保研,按成绩来排的话其实已经板上钉钉了,研究生以后还有公费出国的项目,我那时候真的非常想去。但是因为……原因你也知道,所以这个名额就给了其他人。但是心里总有那个遗憾和失落,这是过不去的。刚好趁这个机会,圆了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