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沉默。
司马炽的意思很明显,将他调离洛阳,却又不准他回封地,而是前往许昌,这就等于将他架空、监视起来,他但凡有一点动作,都不会有好结果。
“怎么,爱卿是不同意?”司马炽目光闪烁,“如今正值用人之际,除了爱卿,朕也信不过其他人,爱卿不会让朕失望吧?”
司马越挑了挑眉,“臣遵旨。”
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
如今这朝中,还有何人可用?
皇上很快就会发现,只有他,才能帮着皇上力挽狂澜,安抚大晋子民。
“如此甚好!”司马炽龙颜大悦,“朕就知道,爱卿会替朕分忧!”
“臣告退。”
不大会儿,梁兰璧走了进来,“东海王允了去许昌?”
“朕诏令一下,他怎可能不允,”司马炽还逞强呢,“不过,此人野心不小,朕必得让人严加看管,否则……”
“皇上英明,”梁兰璧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地道,“皇上,惠皇后……”
“别提她!”司马炽果然瞬间变脸,“朕不会饶了她,朕要让她生不如死!”
然而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探子回报,羊献容已经嫁给了刘曜,刘渊的势力逐步壮大,已经称王,要想抓她回来,就必须对付刘渊。
现在来说,难。
“是,”梁兰璧暗道那小贱人还是永远不要回来的好,“对了,皇上,立储之事,皇上可有决断?”
她怀了身孕后,原本是盼着生个皇子,好立为太子,却不想天不隧人愿,她这一胎,生了个公主。
司马覃被无缘无故(世人看来是没有缘由的)被废,送往金墉城囚禁,朝臣百姓们皆十分不满,皇储一日不立,他们就不会消停。
然她不可能这么快怀孕,就算怀了,也未必就一定能生皇子,皇储又不能一直悬而不决,这直接影响到她的地位,所以她不得不问个清楚。
说到此事,司马炽也十分烦躁,“朕就烦他们拿皇储说个没完,好像朕生不出皇子一样!”
梁兰璧不能生,不是还有很多妃嫔吗,难道都是摆着好看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
“东海举荐了豫章王。”司马炽虽然气,却也知道如今安抚人心最为重要。
如今的豫章王,其实还是老清河王之子,司马覃的三弟司马铨。
先皇在世时,司马铨封“上庸王”,司马炽即位后,改封他为“豫章王”,敏而好学,性子活泼,倒也是个不错的儿郎。
“又是清河王府的人,”梁兰璧听这话,也是撇了嘴,“难道除了他们这一脉,其他的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还认准清河王府的人不可了,东海王看的,难道还是羊献容的面子?
“朝臣们还不是觉得,朕废了司马覃,十分没有道理,再立清河王府的人为皇太子,以示安抚吗?”司马炽冷笑道,“他们都唯东海王之命是从,非要朕立司马铨不可。”
“那皇上的意思……”
“先这样吧,”司马炽头疼的厉害,“探子来报,刘渊要攻打长安和洛阳,当务之急,是要平乱,皇储现在立了,以后还可以改,先不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