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多谢……”羊献容看到黎瑾在旁,就知道是她带欢如来见自己,哽咽着道谢。
“属下不敢,”黎瑾目光沉静,“公主难得来探望娘娘,不若请公主和娘娘到屋里说句话?玉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玉姑姑忙道,“这个自然,惠皇后请,公主请。”
“多谢。”
羊献容看她如此安排,就知道她有要紧事,心中有个猜测,压抑着没有露出喜悦的样子,牵着司马欢如的手往屋里走,“来,母后与你说说话。”
“是,母后。”
进了屋,黎瑾在门口一边注意动静,一边轻声道,“娘娘大喜,刘将军来信了。”
“果然是吗?”证实了心中猜想,羊献容惊喜到无以复加,“信呢,快,给我看看!”
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母后,信在这儿呢,”司马欢如从贴身的小衣里,把信拿出来,“儿臣好好收着,没让旁人看到。”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羊献容激动到浑身颤抖,哆嗦了几下,才把信拿过来撕开,抽出信笺来。
信并不长,只有一页纸,她却看了好一会,脸上表情十分复杂,说不上是喜是忧。
“母后,怎么了?”司马欢如心直往下沉,莫不是刘叔叔不管她和母后了?
“永明哥准备来救咱们了,”羊献容又想哭,又想笑,才会不知道如何表达,“他、他已经往洛阳来,应该到了……”
“真的?太好了!”司马欢如跳起来,“太好了,刘……”猛地意识到不能大声,忙又低下去,“刘叔叔终于要来救我们了!母后,咱们终于要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儿臣再也不要回来了!”
“对,”羊献容擦了擦眼泪,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以后我不再是惠皇后,你也不再是公主,咱们就是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日子。”
黎瑾也由衷地替这母女俩高兴,可想到羊献容的身份,又不禁有些忧心,“娘娘,刘将军能救你们出去固然是好,可娘娘毕竟是惠皇后,这……”
“我已经不是了,”羊献容心中涌起对先皇的愧疚,“先皇早已给了我一纸诏令,废我为庶人,那诏令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到时候只要拿出诏令,我就是自由的!”
“竟有这样事!”黎瑾大为意外,更是高兴,“原来先皇早已替娘娘打算一切!那……啊!”她猛地想到一件事,“原来皇上一直逼问娘娘要的诏令,并不是……”
“不错,皇上误会了,”羊献容冷笑,“他以为我始终不肯交出的,是先皇要清河王继位的诏令,其实不过是先皇给我一个人的诏令罢了。不过,我亦不能将那诏令给皇上,否则,他定会将诏令毁掉,我再无法恢复自由。”
“娘娘英明,”黎瑾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娘娘请放心,属下会想办法接应刘将军,到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将娘娘和公主救出宫去。”
“一起走!”羊献容用力握住她的手,“我跟欢如若是走了,皇上必然不会放过你,你跟我们一起走!”
黎瑾愣了一下,跟着感动莫名,“娘娘还肯要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