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司马炽又来到了弘训宫。
他现在完全不顾朝廷内外会不会有什么猜测或者不好的议论,也不顾梁兰璧的诸多微词,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诏令。
这次,他带了司马欢如。
因他知道,羊献容最疼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既然拿夏公公吓她,她都不肯说出来,那么就把司马欢如带到她面前,看她会有何反应。
羊献容此时正在屋外,不惧春寒,坐在台阶上,托着腮,出神地看着雪地。
大概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吧,她的目光很温柔,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若不知道她此刻的处境,必然以为,她如今是怎样的幸福和满足。
“母后。”司马欢如叫了一声,才要过去,手却被司马炽用力攥着,她气愤地抬头看,却不敢对他无礼。
羊献容隔了一会,才抬起眼来,目光只在司马欢如脸上略一停留,即看向司马炽,“皇上来做什么。”
那天虽是被吓到,不过她倒是记住了一件事:这个男人是皇上。
“自然是带欢如来见你了,”司马炽牵着司马欢如的手上前,“几天不见欢如,你一定想她了吧?”
司马欢如期盼地看着羊献容,只希望她已经恢复清醒。
然而羊献容却皱眉道,“皇上是说这个小妹妹吗,她又是谁,为何总到我这里来,真是好烦呢。”
“母后,是儿臣!”司马欢如又失望,又害怕,忍不住就要哭出来,“你不认识儿臣了吗?”
羊献容的眼神却十分嫌弃,话都懒得说。
司马炽微笑,眼中有诡异的光芒闪过,“你不记得她了?她是欢如,你最疼爱的女儿,你忘记了吗?”
“欢如?女儿?”羊献容歪头,仔细打量司马欢如,“她是本宫的女儿?本宫怎么不记得了?”
司马欢如呜呜哭起来。
羊献容无辜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
“这样吗?”司马炽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很多事,朕会帮你想起来的。黎瑾,带欢如下去。”
“是。”黎瑾不敢多说,将司马欢如领了下去。
司马欢如不愿走,可母后不认得她,她留下也是无用,哭着离开。
“本宫累了,要歇息了。”羊献容也跟着站起来,转身进了屋,双手握着拳,很生气又不愿发泄的样子。
司马炽面色一沉,“季通。”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皇上有何吩咐?”
司马炽将他招到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季通脸色色大变,“属下不敢!”
司马炽森然道,“朕要你去你就去,你敢抗旨不成?”
季通脸涨的通红,“属下……”
“还不去!”司马炽脸上已露出杀机,显然毫无转圜余地。
季通万般无奈,只好道,“属下遵命。”
司马炽进了屋,季通随后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