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叹息一声,“皇上仁慈,妾身惭愧,既如此,那就先将豫章王和王妃接回来,再做打算。”
“容儿放心,朕……”司马衷急促喘了一阵,“朕虽是将丰度接回来,却不会让他继位,待他回来,朕会与他说,废了他皇太弟之位,朕已下诏,命清河王速回洛阳,待废了丰度,就立清河王为太子,你……你定要好好……”
一阵喘不过来,他直翻白眼。
“是是,臣妾遵命,”羊献容吓的不轻,赶紧道,“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相助熙延,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司马覃被废后,为免他再有机会翻身,当时司马颙硬是让他小小年纪即去了封地清河国,一直不曾回来。
清河国距离洛阳要近一些,但愿司马覃能早一步归来,部署一切。
“好……”司马衷喘息着,躺了下去。
羊献容守了他一会,见他睡的安稳了,这才出来。
“娘娘。”司马越忽然出现。
羊献容正满腹心事,猛可里被吓了一跳,“王、王爷?王爷要见皇上吗,不巧皇上刚好睡着,不如……”
“臣有事与娘娘商议,请。”司马越态度很恭敬。
“如此,随本宫来。”羊献容对他,更加敬重。
前前后后,东海王帮了她很多次,这次更是救皇上于水火,诸王之中,活着的除了成都王,也就他为人正直,值得信任。
两人来到前厅,曲公公上了茶,退到门外。
“娘娘恕臣直言,刘渊称王,已攻下蒲子做为都城,且正向洛阳、长安进军之事,娘娘知道吧?”司马越直言不讳地问。
羊献容心一沉,“王爷的意思是……”
“刘渊野心很大,”司马越冷声道,“他是匈奴首领冒顿单于之后,自比匈奴皇室,自然不甘心听命于大晋,故早有反叛之心,在成都王手下时,积聚势力,如今趁乱起兵,天时地利人和,终于称王。”
羊献容听的心惊不已。
不是因为刘渊的称王,而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刘渊之所有会有今天,全是司马颖的成全。
难道说这仅存的两位在皇上身边的宗室亲王,又要起芥蒂,甚至反目成仇吗?
“娘娘明白臣的意思吗?”司马越见她不吭声,直接问道。
“本宫不甚明白,”羊献容此时就算是明白,也要装糊涂,“刘将军,哦,不,若如王爷所说,汉王能够称王是天时地利人和,与他人何干?”
“娘娘的意思,成都王无辜?”司马越毕竟不笨,一下就听出她在回护成都王,“娘娘真是知恩图报。”
言下之意是说,司马颖创造过几次机会,让她跟刘曜见面,她当然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羊献容暗道一声惭愧,面上却不显,“王爷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