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二年四月初六,为绝司马衷念想,更为剪除他的羽翼,张方鼓动司马颙同意,以羊献容多次由奸人废立,有辱大晋为由,废其皇后之位,赐死。
司马衷勃然大怒,一把将诏令夺过,撕个粉碎,扔在地上,“简直一派胡言!朕的皇后,朕都不曾要她性命,你们凭什么?司马颙,你敢动容儿一根手指试试?”
羊献容脸色惨白,似是反应不过来。
她被屡次废立是不假,可这是她的错吗,她也是身不由己!
司马颙和张方哪是要顾什么大晋体面,只不过是嫌她在皇上身边碍事,想要除掉她罢了。
张方冷笑,“皇上何必生气,皇后屡遭废立,行为又不检点,不配当皇后,处死了她,皇上的颜面就保住了,待王爷再替皇上寻个新的皇后就是了。”
“住口,你这逆贼!”司马衷怒指着他,“容儿就是朕的皇后,朕不会要任何人!你敢动容儿试试?”
“皇上这就不好了,”张方佯装无奈,“这诏令是皇上下的,皇上怎可朝令夕改?来人,赐羊献容毒酒。”
“是。”
“谁敢!”司马衷厉喝一声,上前一巴掌将那毒酒打翻,“要杀容儿,先杀朕!”
羊献容在他身后不自禁地哆嗦,“皇上不要,臣妾不值得……”
“朕定会护你!”司马衷冷目森森,“想要杀容儿可以,除非踏过朕的尸体!”
张方哪料他对羊献容用情如此之深,他也不可能真的杀了司马衷,一时竟无法下手。
司马衷拥着羊献容,迅速回了自己房间,身体这才软下来。
“皇上!”
“朕没事,”司马衷喘息着,脸色苍白,“容儿,朕没想到河间王竟要把事情做绝,你不能再留下了,立刻走!”
“走?”羊献容颤抖的更厉害,“皇上要臣妾去哪儿?”
“去找刘将军,”司马衷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很快又平静下来,“朕身边还有几名心腹,张方必然要向河间王禀报,趁着这时候,让他们送你离开。”
“不行!”羊献容哭起来,“臣妾走了,皇上怎么办?他们要杀的是臣妾,若是臣妾逃了,他们定会把怒火发泄在皇上身上,臣妾……”
“他们不敢,”司马衷冷笑,“东海王步步进逼,天下人都看着呢,河间王有天大胆,也不敢把朕怎么样,可是你不能再留下了,否则朕也保护不了你。”
不将她送走,她不定哪一次,就会死在别人手上。
送走她,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