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华嘀咕一声,不情不愿地跟进去。
到了前厅,孙伯旗与羊献容坐下说话,余人都站着。
羊献容与他闲聊了几句,见孙秋华一个人在,道,“表姐,表姐夫可好?”
记得她还在孙府时,孙秋华与杨连顺就极为不好,孙秋华不幸小产,甚至觉得是件幸事。
孙秋华脸色有点发青,田氏更是表情尴尬,“这……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秋华与杨连顺已经……和离了。”
说是和离,其实是杨连顺受不了孙秋华的白眼嘲讽,田氏的嫌弃冷漠,最终给了休书,这母女俩为了面上好看,才故意说是和离的。
原本孙秋华还想着,跟杨连顺分开了,她再嫁个达官显贵什么的,谁想杨连顺因气不过,在外头到处说她的坏话,一传十,十传百,无人不知,弄的她名声扫地,别说是高门大户了,就连普通人家,也不会娶一个嫁过一次,还如此差劲的女人为妻。
羊献容虽不知内情,却多少猜到一些,就不再多问。
孙伯旗示意母女俩别再多说,道,“皇后娘娘此次驾临,可有什么吩咐吗?”
羊献容摇头,“外祖父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到了邺城,就来探望,并无他事。”
那就是没打算报复了?
孙伯旗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神情间也放松了许多。
刘曜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暗暗不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又闲聊一会,羊献容婉拒了孙伯旗留她用饭的请求,与刘曜一道离开。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条丧家犬。”孙秋华见不得羊献容这高贵的模样,不等她走远,就骂起来。
孙伯旗回头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想死吗!”
孙秋华吓了一跳,委屈地要哭,“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她以为有多风光,连皇上都被河间王赶出洛阳——”
啪,孙伯旗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还说!你想死滚出去死,别连累其他人!”
说完就气哼哼地进去。
孙秀险些给孙家带来灭顶之灾,如今风声才算是过去,可这个孙女却始终不能让他放心,真想打死算了。
孙秋华被打的半边脸都发了麻,可是也看出来,孙伯旗是真生了气,再疼,也不敢哭,咬着嘴唇流泪。
这次连田氏都不帮她了,数落道,“你呀,就是不看事!如今皇上在邺城,那是你什么话都能说的时候吗?另真的引祸上身,上哪儿诉冤去?脸疼不疼,给我看看。”
孙秋华不敢再多说,一个劲儿地哭。
回成都王府的路上,羊献容心情明显低落,一句话都不说。
“在担心孙将军?”刘曜打破沉默,“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皇上既然不问孙将军的罪,他们就不会有事,如今虽说孙府冷清了,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世事无常,”羊献容淡然一笑,“想当年我还在外祖父家时,几曾想过会有日后的变故,如今……”
心头感慨万千,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刘曜安慰道,“都过去了,世上的人有谁是没有任何波折的,总要经历这样那样的磨难,只要熬过去,就会好的。”
是啊,熬过去,就会好的,若是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