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你受苦了,”刘曜看着羊献容心的脸色,心疼万分,“最近宫中也缺米粮吧?看你这脸色,一片菜绿。”
羊献容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因为没有各种原因而消瘦不少,脸色也不好,不过也没到脸色菜绿的地步吧?
“没有开玩笑,你的脸色确实很差,”刘曜才一抬手,疼的又落了回去,换另一只手摸她的脸,“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皇上如今连自个儿都顾不上,哪顾得上你,你受苦了。”
“没事,”羊献容握住他的手,心疼地道,“是你受苦才对,上次的伤才好一些,这次又受了伤,成都王虽是信任你,可你这样,我……”
“一点皮肉伤,没事,”刘曜笑道,“我就是要成都王信任我呢,否则,他不派我来洛阳,我又怎能光明正大地进宫,见到你?”
羊献容心里难受,但听这话,还是红了脸,“别说这种话,让人听见不好,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了。”
“我知道,我现在更担心洛阳之危,”刘曜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表情凝重地道,“河间王这次是非除长沙王不可,如果成都王不能起兵,这场危机怕是解决不了。”
“你不必太担心,”羊献容眼中透着决绝,“不管怎样,哪怕是假传皇上诏令,也一定要让成都王起兵!”
她早已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哪怕身败名裂,哪怕做不成这个皇后,她都无所谓。
何况长沙王比她更有魄力,已经说了要承担一切后果的话,说明她这个决定,并不是莽撞而可笑的。
“好!”刘曜豪情万丈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啊!”
因太过激动,他一下碰到伤口,痛的大叫起来。
“永明哥,你先别急了,”羊献容忙扶他躺下,“这件事就我会盯着,你先好好养伤,反正成都王很快就要起兵,你也不必急着回邺城。”
“好……”刘曜痛的一时说不了话,只点了点头。
——
武台殿里,司马炽气的脸发紫,“你再说一遍,当真是刘永明进了洛阳?”
“回王爷,正是,是河间王手下张方派人前来禀报,要王爷当心,刘将军说不定是来替成都王送信的,可能会想办法,混进皇宫。”侍卫禀报道。
其实说白了,司马炽的计划也并没有特别高明,只是更加卑鄙和狠绝罢了:他秘密让人送信给司马颙,约定好了时间,到时他会让人大开城门,放张方的大军进来。
这样做,他能得到的好处是,杀掉司马乂后,司马颙掌朝政,而他,则会被立为皇太弟,将来位登九五。
司马颙十分爽快,接着就答应与他合作,原本两人约定好,今晚子时,趁着士兵松懈之际,司马炽会杀掉守西明门的侍卫,打开城门的,结果却得知刘曜已经进了洛阳!
万一成都王的大军随后就到呢?
司马颙如今虽处在上风,可长时间的僵持对战,他手下士兵也已经有了厌倦情绪,怎比得上成都王在邺城养精蓄锐,又是带着仇恨而来,两军若是对战,谁赢谁输,基本没有太大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