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司马冏之前的几名掾属上表请求将其安葬,或许司马衷亦不愿再惹人非议,准许他们所奏,司马冏才得以,入土为安。
值得庆幸的是,司马冏虽没落得好下场,不过他的三个儿子却逃过一劫,被送至金墉城软禁。
经过这次的事,大晋再次受到沉重打击,已成风雨飘摇之势。
各宗室亲王受司马冏之下场的影响,对司马衷,也都心怀惊惧与怨恨,离心离德,各自打算,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别人不说,且说河间王司马颙,原本的计划是想让齐王杀了长沙王,他再打着为长沙王讨公道的旗号,讨伐齐王,而后入朝,独揽政权的。
结果没想到,在刘曜帮助下,长沙王不但没有死,反而打败了齐王,他的计谋自然就没有得逞。
不过,他也并未因此而灰心或者放弃掌权,而是重新朝廷谋划,任命李含为河南尹,冯荪为侍中,卞粹为中书令,继续商讨,对付长沙王的计划。
新的战乱,又不远矣……
——
“见过皇后娘娘,”梁兰璧行了一礼,目光有些不善,“娘娘真是好兴致,天还冷着,怎么就跟太子出来了?”
三月的天,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羊献容身子又一直不大好,倒也确实不该早早出来。
不过,梁兰璧的语气有些过于强势了,不像是在关切,反而像在质问。
“王妃不是一样,很有兴致。”羊献容淡然而笑,摸了摸司马覃的头,“熙延,你冷不冷,要是冷,咱们就回去。”
司马覃摇了摇头,“儿臣不冷,谢母后关切。”
在羊献容面前,他即不会撒娇讨好,也不会疏远冷漠,处处表现得体,足见在清河王府时,陈太妃和周氏对他的教导,十分的好。
“那就多玩一会,总闷在屋里做学问,也不好。”羊献容微笑道。
“是,母后。”
梁兰璧脸色有点难看,他们母子一问一答的,倒是自在,当自己是什么?
路人吗?
“娘娘不用在皇上身边服侍吗?”梁兰璧不紧不慢跟着羊献容,“妾身听说皇上龙体不适,娘娘难道不该侍疾?”
“王妃,你胆子倒不小,”羊献容目光一利,“是谁要你打听这些?皇上龙体,又岂是旁人能随便议论的?”
梁兰璧吃了一惊,立刻低头,“妾身不敢,妾身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羊献容厉声道,“宫中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豫章王妃,你行事也该有些分寸,该讲的规矩不能忘,否则,本宫倒是不介意,好好教教你!”
梁兰璧一向对她不服,她心中有数,不过再怎么样,她都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岂容一个亲王妃在她面前,这样嚣张,该强横的时候,就得强横。
梁兰璧少见她发怒,登时吓的脸发青,跪了下去,“妾身不敢,妾身失言,皇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