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猛地就松了口气,太好了,永明哥有救了!
司马乂很快进来,脸上、身上都有血,他头发衣服也都很乱,足见外头战况之激烈,“皇兄,臣救驾来迟,皇兄恕罪!”
“无妨无妨,”司马衷激动万分,用力抱他,“你来了就好了!”
“是。”
“外面如何了?齐王可抓住了?”司马衷放开他,忍着怒气问。
好个齐王,不但要害六弟,更是火烧皇宫,这场大火烧下来,皇宫受到的损失,难以估计。
“回皇兄,皇宫已被禁军控制,火也正在被扑灭,不过,”司马乂话一转,惭愧道,“臣一时疏忽,齐王已经出宫而去。”
当时他一看大火就要烧到太极殿,也顾不上其他,忙让侍卫们去救火。
正是趁这间隙,司马冏带着自己的亲兵,冲出了宫。
“不怪你,救火也很要紧,”司马衷拍拍他肩膀,“若是不及时救火,皇宫就该被烧没了。可恨齐王竟行事竟这样绝,待抓到他,绝不能饶了他!”
“是。”
“六弟,此事朕就交给你,”司马衷沉声道,“你带领禁军,封锁洛阳,包围齐王府第,定要将其捉拿,若遇顽抗,就地格杀!”
“是!”司马乂应一声,“太极殿已无恙,皇兄受惊了,请回去歇息,臣定不负皇兄所望。”
“如此甚好,”司马衷看一眼那旁的刘曜,道,“刘将军为保护朕,受了重伤,你安排人抬他回去,夏公公,立刻传御医。”
“遵旨。”
两名侍卫过去抬刘曜,羊献容和夏公公扶着司马衷,回了太极殿。
此时天已微微放亮,皇宫中还有几处的火没有扑灭,透着火光,其余就算灭了火的地方,也有白烟升腾,空气中满是焦土味,几座曾经辉煌的宫殿,此时都成了断壁残垣。
一路上,到处可见被火烧焦、烧伤的尸体,更能听到伤者的痛苦呻吟,没受伤的士兵忙着处理残局,到处都一片狼籍。
司马衷看着这一切,更是恨透了齐王,牙齿都咬的咯咯响,除了恨,更多的是悲哀。
为何自从他登基,亲王叛乱就没有停止过,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登基,就这么不得人心吗?
每次他相信谁,谁就要让他失望,从汝南王司马亮开始,已经有多少位亲王因各种叛乱而惨死了?
这样的情形,到底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又会是谁要背叛他?
回到太极殿,本就病重的司马衷又受了如此惊吓,生了这样大的气,哪还支持得住,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御医前来为司马衷诊了脉,大抵还是跟以前差不多,需要静养。
羊献容守了他一会,见他睡的安稳,即让夏公公好好服侍他,起身出来,御医依她吩咐,还在侯着呢。
“皇后娘娘。”
“刘将军如何?”羊献容平静地问。
“回娘娘,刘将军伤的极重,流了很多血,需要好好养着,要好好照顾,若是烧的厉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