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群臣尚未到来,司马冏是在派出刺客行刺司马乂之后,就立刻进宫,要司马衷捉拿司马乂。
“齐王何出此言?六弟一向忠心为国,从未做过忤逆犯上之事,朕为何要让人捉拿他?”司马衷皱眉,对此十分不悦。
一直以来,司马冏在他面前都是十分恭顺的,虽说他也听到不少关于司马冏骄横跋扈的传言,不过瑕不掩瑜,他还是希望司马冏能够改过,好好辅佐太子,守住大晋的江山。
他绝不希望,宗室亲王之间,再度互相残杀。
“皇上有所不知,河间王听信小人馋言,上表列臣罪状,已起兵要讨伐臣,长沙王不但不加阻止,反而答应做其内应,共同对付臣,臣先前遭人行刺,几乎性命不保,那刺客受不住酷刑,终于招认,是长沙王所派,皇上定要替臣做主。”司马冏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不俗。
“竟有此事?”司马衷还不明内情,少不得吃了一惊,“这是何时发生之事?”
“就在几天前,臣一直没有证据,才没有禀报,今日那刺客终于招供,臣这才禀报皇上,请皇上……”
“一派胡言!”司马乂恰在这时赶到,向上行礼,怒道,“皇兄万勿听信齐王胡言乱语,臣从未派人行刺他,是他在今日,派他手下董艾行刺臣,臣几乎性命不保!”
司马冏一看到他,就恨的两眼放了光:他的命竟这样大,自己派出董艾和几十刺客,居然没要了他的命!
再者,宫门处有他的人守着,待他大军一到,就可封锁宫门,司马乂竟来的这样及时!
“六弟,此话当真?”司马衷见他衣服头发散乱,满脸汗水,愤怒而又焦急,料想他没有说谎,心中惊怒,“齐王,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解释?”
“皇上,臣冤枉,”司马冏又岂会轻易认罪,“臣从未派人行刺长沙王——”
“董艾难道不是你的手下?”司马乂厉声道。
“他是我的手下,可我并没有要他行刺于你,这其中必有误会,长沙王,你可不要上了小人的当,这是有人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司马冏振振有辞地道。
司马乂并没有其他证据,冷冷看着他,一时没有言语。
司马衷看看他,又看看司马乂,心中一股寒意升起:什么时候,宗室亲王之间,已经到了这样亲自动手,互相残杀的地步了?
——
羊献容一听到黎瑾的禀报,就变了脸色,“你是说,刘将军进宫了?”
“是的,娘娘,”黎瑾表情也很凝重,“娘娘不是要属下派人,注意齐王府的动静吗,之前就有回禀,说是齐王最近一直在暗中调遣兵马,今晚恐怕他就会……”
“去太极殿!”羊献容哪还坐得住,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本宫担心,齐王会在早朝时发难,皇上一直对他没有防备,万一……”
“娘娘此时去太极殿,会不会不妥?”黎瑾有些犹豫。
毕竟现在是早朝时候,群臣应该都已经到了,娘娘此时过去,有干政之嫌。
她哪里知道,为方便今日行动,司马冏早就派人在各处截住前来上朝的大臣,要他们回府待命。
群臣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齐王的话,如今就等同于皇上的话,他们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怎可能与齐王做对。
羊献容脚下未停,“现在哪顾得那么多,快走!”
黎瑾想想也是,上前扶住了她,“是,娘娘慢些。”
宫外,齐王大军已经到来,率军的正是皇甫商、赵骧等人,未等各处宫门完全封锁,他们已经闯进宫里,约有一千余人,声势十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