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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赶了几天的路,总算赶到了洛阳,直接去了长沙王的府第。
司马乂得知是司马颖派来的人,自然不会怀疑,立刻让人将他带进来,“原来是你。”
他当然认得刘曜,前些天因刘曜救了司马欢如,被封了建威将军,在太极殿谢过皇恩的。
“回王爷,正是属下,”刘曜轻声道,“属下奉成都王之命,特来问王爷平安。”
司马乂心中一沉,随即若无其事地道,“都退下。”
“是。”
待众人退下,司马乂才露出一丝疲惫,“十六弟都知道了?”
这些日子要防范齐王的人,还要想办法调控洛阳城内的防卫,以做好内应,他也的确是心力交瘁。
刘曜心中顿时了然,看来长沙王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了,“王爷恕属下多嘴,王爷是说河间王要王爷做内应之事,还是有人要对王爷不利之事?”
司马乂斜他一眼,这表情与司马颖看他时的眼神,还真是如出一辙,“你胆子倒不小,还敢试探本王?”
难怪十六弟对这个刘曜如此信任重用,他倒的确有胆识、有见地,虽是匈奴人,却重义气,重承诺,很不错。
刘曜低头,“属下不敢,成都王与属下说起王爷之事,属下多了句嘴,成都王不放心王爷,才派属下前来,若有必要,属下愿留下来,保护王爷。”
“如此说来,是你猜到本王这里有事了?”司马乂哼一声,“在本王面前卖弄起聪明来了。”
话虽如此,他对刘曜,倒是更加赏识了。
连十六弟一时都没想明白他的处境和苦衷,刘曜倒是明白的很,不简单。
“属下绝无此意!”刘曜单膝跪地,“属下愚笨,一切听成都王之命行事。”
“起来吧,”司马乂扶他一把,“十六弟那边如何?匈奴各部还安稳吗?”
河间王联合诸王起兵,十六弟也没打算动匈奴军,否则极易惹来是非。
“回王爷,一切安好。”刘曜接着转回话题,“王爷,属下方才进来时,看到王府周围有神神秘秘的人出没,他们……”
司马乂冷笑,“这有什么奇怪,齐王既然知道本王要做内应,如何会让本王好过。”
刘曜吃惊道,“齐王知道?如此机密之事,齐王如何会知道?”
他跟成都王商议时,原也料到长沙王可能会有危险,却绝想不到,齐王竟已知道他长沙王要做内应之事!
如此说来,长沙王岂止是有危险,简直是随时可能会被齐王所杀!
幸亏他反应过来,赶到了洛阳,还能提前做些防备,否则长沙王若是有事,成都王必然要悲痛欲绝。
“这倒也不稀奇,”司马乂冷哼一声,“齐王权势很大,宫里宫外都有他的人,本王身边,说不定也有他的眼线,消息会走漏,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刘曜却并不太认同,“话虽如此,可此事关系重大,王爷应该不会鲁莽行事,那密信还有旁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