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没有……”司马覃吓白了脸,但还是很镇定,“臣不认得那个人,也不知道他端的是油,臣……”
“别怕,本宫知道不是你,”羊献容向司马衷摇了摇头,又道,“熙延,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是谁先到的这桥上?是你们,还是敬仁?”
“是皇太孙,”司马覃抑制不住地哆嗦,“当时……臣等过来的时候,夏姑姑她们已经带着皇太孙往这桥上走,皇太孙要臣一道过来看鱼,臣就上来了。”
“后来呢,夏姑姑接着离开了?”
“夏姑姑就问皇太孙渴不渴,皇太孙说,想喝酸梅汤,夏姑姑就叫了另一个姑姑过来,自己就走了。”
羊献容越发肯定了先前的猜测:夏姑姑有问题!“那你们身边的人呢,没有跟着吗?”
“原本是跟着的,可夏姑姑说,皇太孙才退了烧,身子弱,若是身边闲杂人等多了,会对皇太孙不好,就让他们都在外面等候。”
“尹姑姑腹痛时,你们都在何处?”
“臣没有注意到旁人,尹姑姑说肚痛要如厕,要皇太孙回去,皇太孙不肯,尹姑姑就让臣看着些皇太孙,自己跑了,没大会儿,那内侍就过来了。”
说到此,羊献容就全明白了,尹姑姑很可能不知怎么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定是要离开的,内侍就在这时候,把油洒在桥上,敬仁摔倒,砸到已经断了一半的栏杆,就掉进了水里。
这一切都是预先设计好的,而夏姑姑,大有嫌疑!
“那为何所有人都指证是你把敬仁推下水?”羊献容又问。
司马覃咬紧了嘴唇,“臣……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当时只有臣在桥上陪着皇太孙吧。”
“其他人当时都在跟前?”
“臣没有注意,想必……有人是不在的吧。”
司马衷见羊献容问个没完,不解地道,“容儿,你在怀疑什么?你是不是想到,是谁要害敬仁?”
而在此时,黎瑾匆匆前来,“皇上,皇后娘娘节哀,皇太孙……去了。”
司马衷和羊献容对视一眼,竟双双倒了下去。
“皇上!”
“皇后娘娘!”
皇太孙夭折,朝廷内外,一派死气沉沉,这可是愍怀太子最后的一点骨血,皇上最后的希望,结果就这样没了。
要知道,皇太孙原本就一直发烧,身体很弱,哪经得起掉进水里这一阵折腾,扛不过去,也不奇怪。
当然,他们也都听说了,是清河王把皇太孙推下水,才害死了皇太孙,也不知是谁先上了折子,这些天弹劾清河王,要司马衷杀了他替皇太孙报仇的折子一道接一道,不达目的不罢休。
司马衷本就因为司马尚的夭折而悲痛欲绝,再看到这些折子,更加烦躁愤怒,早朝时发了一通火,将群臣都骂了出去。
“皇兄息怒,众位大人也是为了替皇太孙报仇,清河王胆大至斯,谋害皇太孙,的确不可饶恕啊!”司马炽义正辞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