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舅即呼延攸,其母呼延氏的兄长。
“快快有请。”刘渊示意刘曜先不要多说。
“是,父亲。”
不大会儿,一名身材高大、满脸胡碴,瞪着两只大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拱了拱手,“元海,别来无恙。”
“元海”是刘渊的字。
“我一切都好,兄长可好?”刘渊笑着将他让进屋里,“这是永明,我侄儿。”
刘曜向呼延攸行了礼。
“多年不见,长大成人了,”呼延攸拍拍刘曜的肩膀,“刚从洛阳回来?”
“是。”
“洛阳城里情形如何?”
“皇上一直病着,赵王辅政,野心勃勃。”刘曜简明扼要地道。
呼延攸不屑地道,“司马家的人除了起内讧,有什么本事?元海,这就是咱们的机会,你还是跟我回隰城,共商大计如何?”
他倒是直接,一上来就说此事。
刘渊皱眉,“我与兄长说过了,如今我在成都王手下做事,他对我怀着戒心,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若贸然起事,非但不能成功,还极有可能为匈奴部惹来大祸,此事万万急不得。”
“时机尚未成熟?”呼延攸不高兴地道,“你所谓的‘时机’,又是何时?永明方才不是说,皇上病重,赵王揽权吗,赵王不得人心,大晋国势不稳,现在正是时候!”
刘曜接过话道,“呼延先生恕我多言,皇上虽病重,可成都王、齐王、河间王等宗室亲王,却都手握重兵,且对匈奴部严加看管,此时的确不宜起事,否则绝难成功。”
呼延攸思索一会,“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静观其变,”刘曜看一眼刘渊,见他没有生气阻止的意思,接着道,“呼延先生方才也说了,赵王不得人心,且他根本就没有才华,与当初的杨骏一般无二,他来辅政,早晚乱政,到那时宗室亲王必不会坐视不理,大乱一起,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不错啊,”呼延攸颇为赞赏地道,“你小子倒真有几分见识,难怪元海总在我和左贤王面前夸你,不错!”
“呼延先生取笑了,伯父过奖。”刘曜笑了笑,不骄不躁。
刘渊也笑起来,不成想自己说了几次,兄长都不肯放弃劝他回隰城,结果永明几句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这小子将来必成大器,是个人才,要着力培养他才成。
呼延氏得知兄长到来,自然高兴,命人准备了一大桌酒菜,与刘渊、兄长等人一起,好好喝一杯。
刘曜自然也在座,与刘和低声交谈,十分融洽。
在刘渊的几个儿子当中,刘曜与刘和是最谈的来的,与刘裕刘隆之间,威情也不错,唯独与四弟刘聪,因为羊献容的事,早年两人之间生了嫌隙,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开心结。
刘聪当年去洛阳做人质,替回了刘裕,好在那次刘渊被免官,司马衷也大发慈悲,让刘聪与刘隆等人都回来隰城,一家团聚。